太子的意思是让,让众人的脸色微缓。
只要努力训练,在皇城中站稳脚跟,也能像廉将军一般建立赫赫功劳,为自己博取更高的位置!
待李云兴离去,校场之中,便爆发出阵阵议论。
有些人欢欣雀跃,有些人愁眉不展。
但没有人敢提出质疑,李云兴虽然才任监国太子不过三月有余,可却有着极强的威望。
在这之前,有多少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被罢黜,贬斥,甚至斩首示众!
这是一条染血之路!
改军制这消息自皇宫解封后,也以极快的速到传到了柳府。
彼时柳仲卿正在书房里练字,都说字如其人,一手好字也能反映出人品性格。
他这幅书法倒颇具大儒风骨,遒劲有力。
“天道酬……”
在柳仲卿写到勤的最后一划时,一滴墨不合时宜的滑落到纸上,污了整副字迹。
柳仲卿皱眉,放下毛笔,拿过锦帕仔细擦拭着那滴黑色的墨汁,神情专注。
在书房中坐着几位大臣,皆是坐立不安,面色忐忑,似乎有什么急事找他商议,可又迟迟不敢打断。
终于,片刻之后,柳仲卿擦干净了墨渍,将毛巾放到旁边架子上,端起茶杯饮了口茶润嗓,这才淡淡道:“你们找老夫何事?”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肤色古铜的军装男子最先开口。
“柳大人,家父近日操劳过度,身体沉重,只得派我前来,与柳大人共议太子谋乱一事!”
这人长相粗犷,浓眉虎眼,看上去很是硬汉模样。
他姓韩名义海,乃是江陵府韩氏宗室。
韩氏宗室,历史悠久,祖上曾是武朝的开国宰相,虽然历经几代人逐渐落没。
但韩义海原本应是柳府的乘龙快婿,韩府自小与柳家便是世交。可柳如絮入宫做了皇后,与韩义海的一段青梅竹马的姻缘便化作泡影。
柳仲卿对韩义海一直很欣赏,便举荐他入朝做了卫尉府的正九品的监事。
职位不高,但韩义海也算上进,不过入朝七年,便已爬到了少卿的位置。
若不是郎中令赵高自己冒进,妄图蒙蔽圣听,给了太子惩戒的机会,不仅收去了皇宫与都城的军权,更是罢官罢爵,降为从九品,削弱了韩义海的仕途资源。
否则的话,韩义海现在的位置恐怕早就超越了他。
韩义海是典型的武将,满脑子都是战争沙盘,打仗。
若不是他的父亲韩睿告诉他,切莫擅自行动,恐怕他此时已经闹到了武皇陛下的病榻前。
韩睿与他儿子韩义海不同,虽然也是武将,但他在军中做的是指挥使,当年廉湛的廉家军虽然是武朝数一数二的雄师。
但韩睿精于谋划算计,所属的秦家阵营也是武将世家,在朝堂上根深蒂固。
韩义海性子耿直,冲锋陷阵无往而不利,但却缺乏谋略,这些年也吃亏了不少。
韩睿也曾劝过儿子不要参与党争,可韩义海性子倔强,认准的事,别说韩睿,就算是武皇想阻拦也办不到。
“韩公子,隔墙有耳,慎言呐!”柳仲卿摇头失笑道。
韩义海是武将世家出身,脾气暴躁,不懂人情世故,但他却很尊敬柳仲卿,听到柳仲卿这句话顿时尴尬的挠头笑了笑。
另一边曾经是郎中令赵高麾下的谒者大夫陈善,目光闪烁道:“柳大人,您也知道,今日的太子殿下,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懵懂稚嫩的孩童。”
“此次太子在都城大改军制,不仅削减了都城禁军,还将皇宫中的守护卫士,巡逻兵都换掉了不少,只留下了最精锐的禁军,还在城外修筑了军营,摆明了不让朝中大臣再掌控都城军政大权!”
“如今他手中掌握着三千甲士,一万弓弩手,五百精兵,更兼有皇室供奉。若继续放任,恐怕会危及社稷啊!”
陈善说得忧心忡忡。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太子看似没有跟柳仲卿针锋相对,但是一直在削减柳仲卿的势力。
“自从苏大人死后,这荆州也乱成了一盘散沙,谁都不服谁,各怀鬼胎,这能够收上来的银两也是少了大半。”曾隶属于荆州刺史苏天洋麾下的参军千岳山开口附和道。
“太子此举,分明是要清洗朝纲,将荆州军政牢牢攥在自己手中,以防止有人造反篡夺皇位,可谓用心险恶。”
千岳山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不住的瞟向柳仲卿。
他与苏天洋关系匪浅,苏天洋死后,他也受到牵连。
太子虽然没有向他问罪,但苏天洋之事,已经让太子对他失去了信任。
“太子既然有意清洗荆州,为何不召集群臣,一起讨伐叛贼,非要搞这些小手段呢。”韩义海不解。
“哼,你不看他真的有这个本事吗?”
千岳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