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柳十三背的可是行刺储君的大罪,这时谁帮他求情,都容易被误会成与他的行动有关系。
如今,李云兴气势汹汹来此,绝对不简单,他们还是不要贸然行动,免得让李云兴抓住把柄。
“此事已成定局,你莫要再插手。”
而且按照柳十三的说法,这些人应当就是他自作聪明找来的,若是接着往下查,很容易牵扯到他的儿子。
所以还不如顺水推舟,就这样了结此案。
柳仲卿心狠手黑,趁着柳辰心神不宁之际,直接抽出一旁护卫腰间佩剑,快步向前走去。
“柳十三,你居然敢找人暗杀太子,还企图将罪名栽赃到我儿身上,好恶毒的居心。”
说完,只见寒光一闪,柳仲卿便已经将柳十三就地斩杀,这一刀快准狠,丝毫不顾念柳十三是柳家家将的情谊。
柳辰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简直无比心痛。
他没有办法怨恨父亲,因为知道这是父亲弃车保帅的举动,他只能将全部怨恨都放在李云兴的头上。
李云兴收起剑,幸好他离得远,不然又被溅上一身血。
“柳家真是会教养属下,竟出了想要刺杀本太子的下属,也不知是不是他的主子心中这样想,所以他才敢这么做。”
柳仲卿手中剑扔到一边,恭敬地回答道。
“我柳家对武皇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为维护武朝尊严,甚至不惜大义灭亲,我们已经衷心至此,太子还要怀疑吗?”
他说的言之凿凿,似乎李云兴要是继续怀疑他们,就是要将他们往死里逼了。
李云兴也不便与他争论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共同抵御匈奴,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东南大营自然要和他一起北上。
李云兴本想暂时替受伤的柳辰暂代大将军之职,带领东南大军拔营启程,可柳辰哪里同意让他的势力渗入东南大军,硬是拖着病体指挥。
只不过柳辰刚痛失一名兄弟,又要带伤赶路,更是对李云兴充满忌惮,心中愤愤不平。
按照柳仲卿的说法,要以大局为重,毕竟此番危难之中,要对付李云兴的法子有很多,但绝不是与大军一起行进的过程中动手。
可柳辰受此大辱,哪里忍得下去?
若是他能早做决断,在李云兴刚来之时,在他未曾用妖言蛊惑东南大军之际,就可以隔开禁军护卫队,趁机杀了他,也许好兄弟就不会死了。
到那时,即便是武皇追究下来,他们也可以将此事推给附近的流民土匪,此处天高皇帝远武皇,就算真的要查,等他派人前来,什么线索都断了。
况且,就算武皇来了,在自己的地界,他想查也查不到什么,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他柳家如此功勋大臣,也没有办法轻易处罚。
他们本就应该果断行事,顾虑来顾虑去,最后只会害了自己,他决定在行军路上,一定要好好出了这口恶气。
柳寅躲在军营中,本来还想看着自己那位兄长出糗,没想到此事莫名其妙就过去了,而且大军即将北上。
他有些懊恼,柳辰真是太幸运了,又被他躲过一劫。
不管心中如何想的,但李云兴与大军一起行动,他心中胆怯,一直在暗中躲着。
可能也正是因为在暗中跟着,他偷偷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就比如说自己的那位兄长正在和手下密谋些什么。
而且他们是避着柳仲卿,那几个手下也是与柳十三交好的兄弟,这人死了,朋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密谋的事说不定就是要就此除了李云兴。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柳寅突然十分期待柳辰动手,不管他们两个之间死了谁,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大军在江边驻营休整,李云兴皱着眉头。
“如此走走停停,什么时候才能到?”
柳辰还没从柳十三生死这件事情缓过神来,听到李云兴的话,下意识否决道。
“太子殿下未曾带领过大军,自然不知道大军行进,本就牵一发而动全身,况且我东南大军有这么多的士兵在,根本走不快。”
李云兴知道,这估计又是柳仲卿请的拖字诀,看来这路上也不会太平。
果然,当天夜里,士兵们不知是吃坏了什么,还是喝的水有问题,竟全部呈现中毒症状,一个个上吐下泻,脸色蜡黄。
这下可好,若不及时解决,是彻底走不了路了。
军医立刻给每一位士兵诊治,得出的结果只是暂时吃坏肚子,好好休养即可。
李云兴大怒。
“如今匈奴压境,东南大军奉命镇守武朝,守的是武朝的未来,是千千万万百姓的生命,岂容你们这样耽搁。”
军医立刻跪在地上,被太子的话吓得发起抖来。
“回太子,并不是士兵们不愿意前进,实在是粮草空缺,士兵们只能食用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