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兴礼貌的拒绝了祖荣宇相邀,今日只是第一次见面,讲求点到为止,若是将什么都谈妥了,以后就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却不知道这番拒绝在祖荣宇看来,是他因为菲儿的事情在赌气,祖荣宇此时突然觉得,也许他就不该带祖丽菲过来,坏他的好事。
祖丽菲还想要撒娇,一抬头就发现哥哥的脸色极其难看,她立马闭上了嘴。
说实话,即便到现在,她还是不了解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的时候觉得哥哥对她甚是宠爱,是全世界对她最好的人。
可有的时候又觉得这个哥哥喜怒无常,对她充满了敌意,似乎十分讨厌她。
她根本就不了解哥哥,也不知道该怎样跟他相处。
但是比起哥哥,她更讨厌那个叫做迪一则的人,如果不是他,她就能得到一车的绸缎,也根本不会惹哥哥生气。
那人真是讨厌,她绝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
李云兴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将那一匣子金条扔在桌子上,江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
“今日见到了廉将军,能确定他暂时是安全的,也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何太子看起来并不开心?”
李云兴叹了口气,他并不是不开心,只是觉得事情有些棘手,祖荣宇知道廉湛的身份,却还是留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若是他追杀了白芥子,软禁祖丽娅,是否知道他们来大乐氏的目的是为了给祖维尔治病?
所以说有一种可能是祖荣宇压根不希望祖维尔好起来,那他们此行将会更加困难重重。
李云兴刚要开口,突然听到外面奴仆来报,说是名家的公子和小姐找了过来。
名门总已经陪着阿姐将绸缎送回府中,名娇娇这次出了一口恶气,但却并没有多么开心,反而心中十分忐忑。
她敢与公主动手,全凭一时冲动,脑子里根本没有考虑过利弊,但冲动过后,她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那就是他们名家现在无权无势,若是公主日后为难他们名家怎么办?谁又能护住他们?
两人都想起了迪一则,今日若不是他此事,不可能善了。
李云兴眼看着自己送出去的绸缎又回到了府中,名娇娇低垂着头,看起来有些委屈和伤心,名门总则拱手说道。
“迪兄,我与阿姐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绸缎对于我们来说太过尊贵了,甚至还害的你也得罪了公主,公主若是喜欢,我们自当拱手相送,若迪兄介意,可将绸缎留下,若你不介意,是否可以借迪兄的手,将这些绸缎转送给公主。”
李云兴总算明白为何名娇娇看起来委屈巴巴,她终究没有拗得过身世差距,无法留住自己喜欢的东西,这可能就是弱者的悲哀。
他笑着招了招手,让姐弟两个坐下。
“我说这绸缎送给你们,便送给你们,你们不用担心,不会有任何人找你们麻烦。”
名门总眼眶一红,若不是担忧过多,他又怎会愿意让阿姐如此委屈。
李云兴明明只是刚认识的朋友,却如此关心他们,还对他们那么好,自然让他十分感动,甚至不自觉的将委屈说出口。
“我们本也不想退让,但他们是王子和公主,我们一家穷的只剩下了运输权,这曾经是我们名家好几代的立身之本,是我们家最后拥有的东西,绝不能卖,但若是继续耗在这儿,怕是我们家最后穷途末路,运输权仍是守不住。”
在大月氏,运输权是交给百姓的,而且可以买卖,属终身所有,其他人要想运输东西,需要征得拥有运输权的人的许可,要么委托,要么租借,签了通行条之后,才可运输物件。
名家的祖上花重金将所有运输权全部囊括在手中,确实赚了一笔,但自从大月氏迁到西北沙漠以来,名家的生意直线下降,最后只剩下空守着的运输权。
想到未来,名门总满心感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和阿姐要怎么样生活。
李云兴对他所说的运输权十分感兴趣,了解清楚后,皱眉思索片刻。
“你想要将运输权卖出去吗?”
名门总有些犹豫,他自然不想将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卖掉,但现在外面有许多人都在对运输权虎视眈眈,尤其是单秋。
名门总不傻,单秋之前从未对他们名家有过好脸色,可最近这些日子却频繁邀请他参加家宴,阿姐说单秋别有图谋,他就猜到他定是为了运输权而来。
单秋此人心狠手辣,他想夺的东西,别人很难守得住。
“迟早也会被人夺走,还不如我先卖掉,还能救济一下我和阿姐。”
名娇娇垂下头,说起此事,她也十分伤心。
运输权一卖,都城在没有名家的容身之处。
李云兴想了想,突然说道。
“你们不是需要钱,如果我给你们钱,是否这运输权就可以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