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好好看着,真要动手,那也得等我教训完再动手,明白吗?”
事实上,对于刘氏米行的这种行为,苏璟也是痛恨的。
他之前岿然不动,其实也是一种应对。
米行的米卖不出去,时间长了就会变陈米,价格会下跌。
米行的工人还要付工资,米存放也需要仓库,也有发霉变质和鼠患等风险。
可以说,对方在烧钱,苏璟一样在亏钱。
他就是用这种办法,将刘兆祥的手段拒之门外。
熬么,谁不能熬是的。
只有用商业上的手段将对手彻底的击溃,才能让刘兆祥倒下之后的其他人,再生不去同样的心思来。
不然的话,仅仅靠着暴力手段,后面依旧会有人效仿,不过会干的更加的隐秘,更加的难以发现。
“学生知道了。”
朱标低头,他不傻,明白苏璟话里的意思,知道是自己太过草率了。
苏璟这才继续道:“第一个思路说完了,我们来说第二个,不与对方做价格战。”
“现在我采用的就是这个办法,一切正常经营,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反正正常营业。”
“但不做价格战,也不代表什么都做不了。”
苏璟一愣道:“那还能做什么呢?”
苏璟淡淡道:“收粮。”
“嗯?苏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说了,对方已经采取针对性的办法,来防止您收粮了吗?”
朱标疑惑的说道。
苏璟笑道:“我可没说收刘氏米行的粮,我要收百姓的粮。”
百姓的粮!
朱标听到这话,脸上的疑惑并没有减弱半点:“苏师,这虽然刘氏米行的粮降价了,但百姓可不会降,他们的粮都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便宜是肯定卖不了的。”
“真收购的话,恐怕到时候,还会有人从刘氏米行买了米,再高价卖给我们。”
“甚至刘氏米行自己就会这么干!”
朱标的担忧不无道理,百姓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被剥削的,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是善良的纯真的。
苏璟真去收购他们手里的粮,还是高价,那他们啥事都能干出来。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苏璟平淡道:“我要将市面上的粮,都收了,包括百姓手里富余的,至于刘氏米行,他们要卖,也照单全收。”
“然后呢?如此这般,岂不是要动用大量的资金,好像有些得不偿失啊,苏师。”
朱标看着苏璟,分外的不解。
苏璟则是反问道:“哪还有什么然后,他出多少我们收多少,来多少我都接着,把他的粮,买空之后,事情不就不攻自破了?”
???
朱标彻底傻眼了,苏璟说的这办法,和大力出奇迹有什么区别?
就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就是杠到底啊。
“苏师,这样的办法,是不是有些太粗糙了?”
斟酌了一下,朱标想到了用粗糙这个词。
毕竟苏璟是自己的老师,有些话还是得换个方式说。
“粗糙?”
苏璟看向朱标,笑道:“我我记得一开始就和你说了,没那么复杂。”
“我的实力比你强,为什么要放弃正面作战呢?”
“两军对垒,我兵力碾压,走正道那就永远是最好的选择,奇计淫谋那只是为了绝地翻盘。”
“商场如战场,道理也是相通的。”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便是这个道理。”
就如前世的互联网烧钱大战,什么虚的招数都没用,你资金不足就是搞不过我。
朱标还是有些懵,因为这和想的不太一样。
“那击溃了刘氏米行之后呢?”
朱标问道:“苏师用以采购的巨量资金亏空,最后是不是还得转嫁到百姓的身上?”
这样的办法,不就是让苏璟变成了那个垄断者么。
“贪便宜,投机总要付出代价。”
苏璟淡淡道,并没有解释什么。
这就是游戏的规则,苏璟心善,但不是圣母。
刘兆祥挑起了这场“游戏”,他接了,百姓们也会自发的参与其中。
那么,最终该承受的代价终将要承受。
朱标的双眼出现了血丝,他看着苏璟,怒意再度涌出:
“可是,这不是你们这些商人搞出来的吗?无论是谁赢,受苦的都是这些百姓,输家永远是他们是吗?”
此时的朱标,仿佛失去了对苏璟的尊敬,已经带着质问的语气了。
苏璟十分平静,也没有反驳朱标,只是淡淡道:“自古以来,不都是如此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难道你以为没我这样的商人,百姓就不会受到剥削了吗?”
“赋税徭役,横征暴敛,天灾人祸,哪怕是开疆拓土,什么事不都是百姓在承受着?”
“这不是商人的问题,牛懿,你最好清楚这一点。”
尽管苏璟所做之事,已经相当利好百姓了。
但在教育朱标的时候,他完全没提,也不屑于去提。
兴,百姓苦!
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