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十里不由意外,转头朝着千山看去。这一转头,奚十里的面颊便擦过了千山的胸膛。顿时,奚十里愣住了。
她刚才全神贯注于对面陈安和陌生来人的对话,压根没有关注过自己跟千山之间的距离,竟然都已经这般近。这么看起来,她整个人几乎都在千山的怀中,贴合得严实。
就连呼吸,似乎都已经交融在了一块儿。她能清楚地看清楚千山的睫毛,甚至都能数清楚。
耳旁传来砰砰的心跳声,一时间,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谁的。
没回神的时候,奚十里不曾感到有什么不妥。可是现在,在意识到自己跟千山的距离实在是太近后,奚十里顿感有些无措。
千山注意到如今在自己怀里的人脸色开始变得僵硬,他松开了刚才一直环在奚十里腰间的那只手臂,低咳一声,假装没有意识到刚才两人的姿势, "小师姐说得没
错,我们现在追上去看看。" 他接上了刚才奚十里的话头,镇定开口。
当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后,奚十里才感觉到脸上的血色渐渐退了下去。刚才跟千山的距离那么近,她甚至感受到了一点点的压迫。
"先追上去看看。"她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先一步走出去,撤了刚才的结界,比千山快了一步。奚十里是觉得现在这地方,似乎温度有些高。
若是换做旁人,大约是看不出来奚十里现在心里泛起的凌乱。可如今,在她身后的是千山。
当千山看见脚步匆匆走在前面的人时,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便笑了。他家小师姐,走得这么快,还不敢回头看自己一眼,这,是不好意思了吧?
很快千山收敛了笑容,跟在奚十里身后。
两人御剑而行,自然很快追上了刚才骑马离开的人。
奚十里手握吞海,一道剑光落下,便立刻在对方途经之地,斩出一道深刻的剑痕,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骑马的男人被这一手惊住,抬头,便看见了还穿着黑衣的奚十里和千山。
他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年轻尚轻的女娘,视线又落在了奚十里手中的那把黑色的吞海上,一时间眼中惊疑未定。
“这位仙子,请问有什么事吗?”男人翻身下马,并不知道奚十里来拦住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手上的一道灵符,却放了出去。
这是一道传讯符,一般是修行之人留给不通法术的普通人,用以传信。
但下一刻,这道还没有彻底飞出去的传讯符,就被一只灵蝶直接抓了回来,并当着男人的面,在半空中燃烧,变成了灰烬。
“没什么事,不过,你现在这是给什么人传讯?或者说,你是觉得我们来找你有什么事?”千山抱着剑,捻了捻手指,开口道。
那男子一听他开口,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刚才他问奚十里,不过就是因为对方看起来年轻长得单纯,更好拿捏一点。而在奚十里身边的千山,一看那张脸,便知道是一副令硬心肠,想哄骗,怕是不能的。
现在对上千山那双冷冽的双眼,他咽了咽口水,“仙子和仙长不知是何缘故拦住小人,小人也只是心里害怕,想要,想要……"
"想要跟陈安通个消息是吗?"千山
直接替他将后面没有编完的话补充了出来。
“你,你认识我家大人?”当陈安这个名字一出来时,男人几乎立马下意识开了口。不过等到说完后,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可千山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 “紫阳宫的弟子, 陈安, 是吧?今夜你去见了他, 我想想, 你见他的时候,是不是还带了什么东西给他?”千山问。
男人听到这里时,看着千山和奚十里,试探着问:“难道,两位也是大人?”
千山没有回他这话,他双手抱臂,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站在原地,目光里带着审讯的意味:“上面说的事,你怕不是当做了耳旁风,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千山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倏地一下,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不是我王一刀要这么做,而是陈安大人最近对货需求很大,逼得小人不得不供给他,不然,小人也会没命啊!" 地上叫王一刀的男人说这话时,不断磕头, "小人已经劝说过陈安大人,可是他不听小人的话,南方的黑市本来就是陈安大人负责,小人也只是按照他的吩咐行事,还,还请大人们明察。”
千山和奚十里在这时候对视一眼,原本千山只是根据刚才在别院门口听见的那两句云里雾里的话想套点东西出来,没想到眼前这个叫王一刀的,倒是吐出了这么多。
千山忽然一脚踹在了王一刀的肩头,阴沉着脸: "陈安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他的狗吗?上面的话你们都敢不听,我看你们南方的猪槽是想换人了是吧?”
他这一脚,直接把王一刀踢得不敢抬头,“大人,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大人有什么指示,请尽管吩咐小人,小人一定照做。还,还请大人饶恕小人一命。"
千山“哼”了声,“现在货还有吗?”王一刀忙不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