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对吴仁新的厌恶超过了对王小山和任何人。 这一点就连王小兰都摸不着头脑。 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吴仁新品德不好,之前经常调戏女职工。李文军又是很正派的人,所以特别讨厌他。 吴仁新自己好像对这件事没有一点感觉,只管不停地来求情,让王小兰都厌烦了。 见到王小兰进来,吴仁新站起来点头哈腰:“王厂长下班了。” 之前吴仁新科长时还注意收拾一下自己,所以只是有点油。现在把自己搞得脏兮兮,衣服都穿不整齐,再配上那副猥琐表情,想让人不嫌弃都不行。 王小兰强忍着皱眉的冲动,笑了笑,说:“舅舅来了。” 吴仁新见王小兰,还肯叫自己一声“舅舅”激动得手直打颤:“诶诶。” 王小兰准备进去,妈妈却叫住了她:“你舅舅有事找你帮忙。” 王小兰只能停下了脚步:“嗯?什么事?” 吴仁新忙说:“我想进厂里干活,不知道小兰能不能帮我想点办法。” 王小兰摇头:“你之前那样,李文军就算再大度也受不了你。舅舅还是老老实实干着矿里这份工作吧。” 吴仁新见她一口就拒绝了,急了,说:“小兰,我本来工资就低,现在矿里发不出工资,再这么下去,我就要去要饭了。” 吴仁新好吃懒做,从科长降到组长,从组长降到普通职工。现在连扫地的几个人都嫌弃他。每个月算绩效,他都是最低。而且他吃喝嫖赌,抽烟喝酒,还喜欢把钱大把大把地花在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所以工作这么多年,一点积蓄都没有。 这能怪别人吗? 王小兰不好直说,只能说:“不至于吧。” 吴仁新开始抹眼泪:“你看看我身上,衣服都还是去年的。今年一件新衣服都没有买。你真的忍心看你舅舅变成叫花子吗?” 王小兰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塞到吴仁新手里:“我今天刚发了工资,都在这里,你拿去买几件新衣服。” 吴仁新接过钱,喜笑颜开:“还是小兰心疼我。” 王小兰的妈妈见王小兰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比王小兰更清楚吴仁新的德性,吴仁新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让吴仁新进了厂子,吴仁新不会变,反而还会拖累王小兰和王小山。如果非要在儿女和弟弟之间选一个,那还是儿女重要一些。 王永青对这个小舅子却嫌弃到不行。这个小舅子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之前他得势的时候还好说,反正月月都有钱进,给吴仁新一点也无所谓。现在他也快退休了,自己手里也不宽裕。 这么下去,不但把他掏空,还要把他儿女都掏空。 王永青板着脸说:“仁新啊,你还是要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找个好女人结婚也好,不结婚就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存点钱。不然以后老了,谁来养你。我们也不可能养你一辈子。” 吴仁新点头:“是是,姐夫说的是。” 这扫地的活,又没有什么技术性。他只要天天扫,扫到退休,就能拿退休金,怕什么? 虽然知道他这头应得好好的,出了门就忘了,王永青也没有办法。 ----- 吴仁新怀里揣着钱,心里又活络起来。 话说他好久没去孙寡妇家了,实在是有点想了。 孙寡妇的丈夫老早以前工伤事故死了,矿里每个月象征性给点抚恤金给她,再在后勤安排了个扫地的活,让她能养活孩子和自己。 可是那点钱确实紧巴巴的,孙寡妇之前还遮遮掩掩。现在基本上已经不在乎脸面了,行为不端的单身汉都喜欢去找她,把钱大把大把花在她身上。 吴仁新之前当科长的时候,就没少揩孙寡妇的油,后来落魄了,也时常去。 吴仁新去敲孙寡妇家的门,孙寡妇脸上带着点嫌弃开门,问:“干嘛?” 吴仁新得意地把怀里的五张崭新的大团结拿出来,在孙寡妇面前晃了晃。 孙寡妇笑:“还是吴科长对我好,有钱就记得我。” 吴仁新最喜欢听孙寡妇娇滴滴地喊他这声“吴科长”了。 因为除了孙寡妇,再没人这么叫他。 孙寡妇拿了钱弄了一桌好酒好菜给吴仁新。 吴仁新吃饱喝足在孙寡妇身上泄了火,早上才心满意足离开。 “我晚上再来。”吴仁新回头对孙寡妇说。 孙寡妇抿嘴笑:“好。” 转身翻了个白眼关门。 五十块钱都拿到手了,还想她对他赔笑脸伺候他上床? 这家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