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之后,国内外的医学界大拿几乎都请遍了。 给的诊断都是大差不差,说是没有任何恢复的希望。 穆白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还只是个经历简单的学生,老中医奇遇一谈也属实荒唐,很难令人信任。 但秦渊的心脏还是莫名地颤动着,指尖微微绷紧。 穆白的态度太笃定了,像是胸有成竹般,让人忍不住去相信,生出渺茫的希望。 秦渊能看得出来,穆白对他并不友善,甚至充满了恶意。 但正因如此,他话语中的可信度才更高些。 如果没有任何凭依,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大功夫搭上秦渊的关系? 正是因为手里握着秦渊拒绝不了的底牌,穆白才能这么的底气十足。 秦渊薄唇紧抿,迸出青筋的手背缓缓舒松,掀开了搭在腿上的薄毯子。 穆白蹲下身去看,仔细地望闻问切。 里世界多年,他最厉害的手艺是制药,但论起中医水平,仍然比表世界高出不少。 秦渊的双腿保养得很好,虽然出了意外快两个月了,但是并没有出现任何肌肉萎缩的情况。 只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泛着冰冷的病弱的苍白,极为清瘦,可以隐隐约约看见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光是诊断检查, ㈤㈤, 穆白顺手将薄毛毯又盖了回去,活动着因为血脉不通而酥麻的双腿,肯定地说:“我能治。”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秦渊的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他敛眸,掩饰着凤眸里的惊涛骇浪,竭力控制着声线的平稳,音色仍是沙哑而艰涩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只能相信我。”穆白一针见血地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比现在更差了,不是吗?” “即使我说的是假话,是在欺骗你,也不过是浪费一段时间的事情,总比你一辈子都站不起来要来得好。” 穆白知道,对于骄傲的人,尤其是像秦渊这么骄傲的人,是不可能拒绝任何可能性的。 秦渊掀起了唇瓣:“你想要什么?” 穆白可不是大公无私、不求回报的人,更不必说,他们的关系实在算不得友善。 在半个多小时之前,还恨不得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现在怎么可能就一笔勾销? “很简单。”穆白直直地看着秦渊:“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是想让你主动提出解除秦家和阮家的婚约,还棠棠自由。” “但是,我不清楚棠棠心中的打算,更不可能将棠棠放在天平的另一端,让她成为交易的对象,代替她做出和她相关的决定。” “我相信,你心里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不会直接答应这样的交换方式。” “所以,退而求其次,我治好你的双腿,权当是偿还了这些年秦家对阮家的帮助和人情,自此之后,棠棠什么都不欠你的。” “我要你将秦、阮两家婚约的主动权交到棠棠的手上,无论她选择继续还是取消,都不能使用任何手段去逼迫她。” “我从来没有觉得棠棠欠我什么。”秦渊拧眉打断了穆白的话。 “我是一名投资者,投资阮氏集团,是因为看到了其中的利益,而不是因为单纯的人情关系。” 公是公,私是私,秦渊分得很清楚。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挟恩求报,利用这份帮助强迫阮棠违背自己的意愿。 秦渊还不至于这么卑劣。 “但在阮棠心里却不是这样的。”每每提起少女的名字,穆白的眉眼总是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她向来恩怨分明,秦家对阮家的恩情,棠棠虽然没说,却一直牢牢地记在心里,将其看做自己的责任和负担。” “我不希望她永远背着包袱生活,我舍不得看她把一切藏在心底,独处的时候悄悄落泪,隐下全部的脆弱和悲伤。” 穆白会为阮棠解决全部的后顾之忧,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秦渊抬眸,看见了穆白面上温柔如水的笑意,下意识回想起少女秾丽稠艳的笑颜。 “棠棠她……”秦渊迟疑着开口。 看出秦渊的犹豫,没等他说完,穆白便摇了摇头:“棠棠什么都没告诉我,是我自 己发现的。” 穆白将阮父阮母的担忧以及司机陈叔窥见的只鳞片甲说了, 极轻地叹息:“棠棠总是这样, 习惯了自己消化一切,不愿意其他人为她的事情烦恼。” 可穆白舍不得她难受。 喜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