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显然,阮棠并非如此。 她的气息沉稳,吐息连绵悠长,基础极其扎实,能力绝对不弱。 少女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温室花朵,而是悬崖峭壁上傲然盛放的花卉,经受了风吹雨打,却璀然灿烂,花开不败。 是他以貌取人,看低了她。 “对不起。”萧怀瑾内心生出些许歉疚之意,看向阮棠的眼神仍是温润柔和的,却好像多了些什么。 “少宗主这是在做什么?”阮棠眨了眨眼睛,宛转的杏眸中波光潋滟,容色生动。 “少宗主帮了我许多,有什么好道歉的?该是我道谢才对。” 萧怀瑾轻笑,腰间佩戴的水蓝色药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那以后,若是有机会,还希望棠棠能不吝出手相助。” 他用说笑的语气,不着痕迹地改变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萧怀瑾在承认阮棠的强大,自然地将自己的角色从“帮助者”变成了“被帮助者”。 和心思细腻聪慧的人对话,总是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阮棠也没说什么推辞的话,而是笑盈盈地回道:“力所能及范围内,一定。” 萧怀瑾会心一笑。 此时,他只是为了自己之前的错漏和“轻视”而弥补,并没有想得更深。 但萧怀瑾怎么也没有料到,这番随口而言的话竟然会一语成谶。 在不久的将来,少女一人一剑,如同锐不可当的锋芒,悍然扫平了一路魑魅魍魉,将他从妖魔窟中救出,护送他平安归宗。 …… 陶镇,杨家院落。 听说了妖魔混乱一事,杨君墨刚抽出空,便伏案写起举措提议,准备在之后呈给母亲杨堂主。 如何在护好陶镇百姓们安全的同时,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立下功劳,发展药宗分堂…… 一条条一项项,杨君墨写得格外细致。 等写累了,他放下纸笔,活动着手臂和肩颈,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书案边的一张画纸上。 杨君墨是杨堂主倾尽心血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不仅药学天赋过人,琴棋书画也是绝佳。 尤其是书画,堪称其中翘楚。 这张画纸上的画便是杨君墨一笔一笔勾勒而成,笔下蕴含着无数难以诉诸于口的情意,更添了几分别样的美。 画中的少女,明眸善睐,五官精巧昳丽,黛眉、杏眸、琼鼻、朱唇,像是穷尽想象而塑造出的美人,没有一处不漂亮动人。 光是这样看着,便让人觉得心弦被拨动,随风入梦,悄然镌刻进了骨髓。 “大哥!”杨君墨看着画作失神的时候,一个清脆爽朗的少年声音蓦地响起,里面还充斥着浓浓的委屈和难过。 杨明煦像是疾风一样窜了进来,眉眼垂 头丧气地耷拉着,像是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讲。 比如说自己出师不利,好像非但没能博得阮棠的好感,反而惹了她的厌烦。 比如说宋柯告诉他的那些秘密,阮棠好像已经心有所许,有了喜欢的人,但那个人并不是他。 但就在杨明煦准备开口的时候,却敏锐地发现了大哥杨君墨的神思不属。 他眼睛一转,刹那间将所有烦恼暂且抛在了脑后,好奇地探头探脑。 “大哥,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认真?莫非是大哥的心上人,我未来的大嫂?” 杨明煦快人快语,带着促狭的打趣。 没等杨君墨反应过来,他便手臂一伸,机灵地将那张画像拿了起来。 杨君墨没来得及阻拦,只面染红霞,急急地叮嘱了句:“小心画!” 绘画也讲究一个妙手偶得。 在绘制这张画作的时候,杨君墨所思所想只有恩人一人,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好像她的一颦一笑都在眼前。 于是,下笔如有神助,画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所成作品集聚了所有灵气,达到了毕生之巅峰。 如今,就算是把笔再递给杨君墨,让他对着这张画像模仿,也很难再得其中韵致。 所以,在对待画像的时候,杨君墨总是小心至极,生怕染了半分尘埃。 杨明煦向来没轻没重的,怎么能让杨君墨不担心? “知道的!知道的!”杨明煦挤眉弄眼的,笑嘻嘻地说:“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会仔细的。” 说完,他脸上还带着笑,用眼神去瞧那张被他大哥捧在心尖的画。 倏地,在看清画像的那一刹那,杨明煦整个人好像被惊雷劈中,耳边“轰隆隆”的,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