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朗在见宋枝宜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但是宋枝宜还是神情淡淡的。
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什么。
可是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地坐着。
新年的咖啡厅,客流量不大不小,店里暖气开得很足,播放着《passacaglia(帕萨卡利亚)》的小提琴曲。
这首曲子,是沈明朗第一次见到宋枝宜的时候,两人一起点的。
回忆起来,那个时候是真的很幸福的日子。
“宜宜,我……”
“沈明朗,我……”
两人同时开口,沈明朗看着宋枝宜笑,“还是我先说吧。”
“等会要是你说的话我不想听,我担心我会直接走人。”
“我不想因为我走了,所以没有把话和你说明白。”
宋枝宜脑海中闪过好几个大学时期的画面,好像沈明朗从来都是高傲的,从来不会认错的。
现在的沈明朗好像是没有之前的高傲了。
他开始变得会低声下气地恳求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宋枝宜。
可是宋枝宜却没有半点开心。
“宜宜,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怪你,也不会把事情的过错归咎到你的身上。”
宋枝宜笑,“沈明朗,你应该怪我的。”
沈明朗却说,“你也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受害者不是吗?”
“或许吧?”
“错在我的身上,如果最开始我就和你说明一切,我们一起面对,这件事的结果一定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可是我……”
沈明朗打断宋枝宜。
“宜宜,你先听我说完。”
宋枝宜哑然,她闭嘴,安静地听着沈明朗讲话。
眼神锁在他的脸上。
“从我决定去找你复合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想过要怪罪你,即便从真实角度出发,你是有错的。但你没有上帝视角,你只是按照你的心意走,我怪你也是没有意义的。
“宜宜,我和你之间,最大的问题并非这件事,是我们实在是太骄傲了。你我都是出身在豪门家庭,所以我们从小就被教育成人家高攀不起的样子。大学时候,我桀骜不驯,你也是很自大,所以我们遇到事情,就会失了方寸。
“现在的我长大了,我也是不愿意再去思考其他。我和你之间,不管是有没有结果,我都不再去纠结了。我希望你能快乐一点儿,别在因为这件事而觉得亏欠。”
沈明朗说完,看着宋枝宜。
他是真的看开了,不想让宋枝宜一直被事情困住。
宋枝宜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宋枝宜眼眶泛酸,这几年的生活里。
沈明朗真的成长不少,他真的开始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了。
“沈明朗,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和你道歉的。”
宋枝宜说,“如果我当初没有这么倔强,也没有那么武断,我和你之间,或许会有可能的。”
学生时代相爱的两人,或许普通家庭没有结果,但是,宋枝宜和沈明朗这种如果能坚持住,双方家长都没有意见,结果是一定美好的。
可惜了,现在结局,已经不是那么美好了。
“对不起。”
宋枝宜是个何等骄傲的姑娘?
她主动道歉,真的难得。
沈明朗伸手去给她擦泪,“别哭,我会心疼的。”
“如今事情说开了,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再来一次?”
宋枝宜错愕,“什么意思?”
“我还是很爱你,从我们分手后,我遇到了很多和你很像的人,我的家人甚至给我找了很多和你一般的女生,宁愿我宛宛类卿,希望我能早点结婚安定下来。
“我见了很多个,最后还是无法接受。我比谁都清楚,宋枝宜就是宋枝宜,不是谁都能代替的。之前我们因为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说开了,我想重新追你,我们安安稳稳的,和清杳跟杨老板一样,安生过日子。”
宋枝宜不否认,她是心动的。
“你让我好好想想吧,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想梳理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好,我等你。”
徐清杳和杨谦白在外面的花园里走走逛逛。
后面找到了一个秋千。
徐清杳坐了上去,非是要杨谦白在后面推她。
杨谦白看着有些脏的秋千,眉头紧紧蹙起。
他的姑娘不是有点洁癖么?
没有洗澡换上干净的睡衣,绝对不允许自己坐在床上的。
现在怎么直接大咧咧坐在脏兮兮的秋千上了。
徐清杳见杨谦白没有动作,不是很开心。
“杨谦白,你怎么不动啊。”
杨谦白说:“可是,宝宝,你真的不觉得很脏吗?”
徐清杳扭头看他,“让你推就推啦。”
杨谦白没有办法,在后面轻轻地推着。
他不敢用力。
一方面是担心这个秋千年久失修,要是等会断了,摔倒了徐清杳怎么办?
一方面是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