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杳和杨谦白做的是素菜,没有去农贸市场,直接去了农户家里买。
农户家里还能现摘,比农贸市场里面的更新鲜。
杨谦白把车开到一片菜园子外,就停下了车子。
周围房子还不算少,都是土瓦房,看上去也是有些年份的了。
烟囱还在冒着烟,时不时传来鸡鸭鹅的叫声。
周遭是丛林木桩,还有许多不曾见过的野外植物。
颇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空气也是清新得很。
饶是杨谦白和徐清杳这种在城市住的时间长的人,来到这里,觉得呼吸都顺畅了。
“你确定这里有东西卖?”徐清杳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这片菜园子,光是农户自己是吃不完,所以他们会出售的。”杨谦白熄火解开安全带,绕到副驾驶给护着徐清杳下车。
徐清杳不算是严重洁癖,但是看到周围的烂泥,还是忍不住地蹙眉。
“我能不能在车上啊?”徐清杳弱弱开嗓。
她不是嫌弃,是真的不能接受自己那么脏。
“老婆,我能给你一辈子都舒服有人伺候的生活水平,但你不能一辈子都在温室里。”
杨谦白说着牵着徐清杳的手,不允许她退缩。
“可我真的有点难受。”
徐清杳真的不是嫌弃,是洁癖不允许她走在那样的地方。
杨谦白和她说:“你之前和我说,要体验不一样的生活,现在我就带你来体验不一样的生活了。”
“你会喜欢的。”
徐清杳想说,她不会喜欢的,一辈子都不会喜欢的。
但是她不敢说。
“您好,有人在吗?”杨谦白牵着徐清杳的手,站在篱笆外朝着里面喊道。
不多时,走出来一个脊背弯曲的老人,见到他们穿着不凡,忙是走来开门。
徐清杳见老人亦步亦趋,忙开口道:“爷爷,您走慢点儿,我们不着急的。”
老人打开篱笆,让他们进去。
这边属于南城和晋城的交界处,老人说着一口地道的南城话。
徐清杳听得一头雾水。
杨谦白给她翻译,“老爷爷的意思,问我是做什么的,来这里干嘛。”
“那你和他说,我们来做什么的呀。”徐清杳说道。
杨谦白凑近老人耳边,和他交谈着。
因为老人的耳朵不是很好,远了就听不清。
两人像是在密语,徐清杳看着眉头蹙得更深。
经过一番交谈,杨谦白和徐清杳说。
“老爷爷说,我们需要什么菜,可以直接在院子里摘,也不用给钱,他一个人吃不完。”
老人知道徐清杳听不懂,很认真比划着。
徐清杳点点头,任由杨谦白带着走进菜园子里。
她分不清什么菜是什么菜,只能站在边上看着。
杨谦白则是蹲在地上,摘最嫩的菜叶子。
徐清杳觉得他的样子很滑稽,掏出手机来就是一顿拍。
杨谦白知道她在拍,也没有阻止。
姑娘喜欢就成。
摘好菜,另外一辆车子开来。
是附件超市的工作人员,他们提着好些东西进来。
“杨先生,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工作人员递上来一张单子,“这是今天账单。”
杨谦白看了眼,在上面签名。
“钱稍后会转过去。”
“好的,谢谢杨先生。”
老人看着摆满桌子的东西,走出来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杨谦白把菜放回到后备箱,回来和老人解释。
说了好一会儿,老人才接受这些东西。
临走的时候,杨谦白还把钱包里为数不多的百元大钞也留下来了。
他们用不上,或许对老人来说,是未来某一个时刻的救命钱。
杨谦白和徐清杳买好东西就回去别墅。
菜还是带着土的,杨谦白带着徐清杳上去房间洗澡,让别墅的阿姨先整理这些东西。
“老公,我忽然觉得,我才是那个不接地气的人。”
徐清杳洗完澡看着洗去指甲缝里泥土的杨谦白说道。
“怎么说?”
杨谦白倒是好奇徐清杳后续想说的话了。
“反正就是,我觉得我思想还是有点狭隘的,或许是我打小接触的就是我现在生活中所见到的,导致我从心理上有点不能接受,我身处一个不那么华丽的地方,也无法融入其中。”
要是傅欣禾在世,陪她长大,可能不会这样。
因为傅欣禾从来不允许徐清杳高高在上,他们都是芸芸众生中不值得一提的一个寻常人,怎能看不起任何人呢?
杨谦白洗干净手,扯过毛巾擦手。
“首先,老婆你的思想没有问题,我不认为你不能接受这些,是你思想的问题。其次,习惯是无法短时间改变的,你喜欢华丽,享受华丽也是正常的,因为那是习惯,也是我努力的具象化证明。最后,我们不需要融入其中,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从本质上看去,我们都不是一样的,你体验过就可以了,不需要强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