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杳只觉得浑身很冷,像是置身在冰窖之中。
寒冬腊月的湖中,即便是温度还不至于让水面结冰,但温度也更好不到哪里去,跟冰窖没有多大区别。
她冻得浑身颤抖不已,嘴唇由青变紫。
后来,她感觉她要晕死过去之前,身体被温水给包裹着。
再后来她醒来,已经躺在杨川北在这边的房间里,身上那湿透的衣服换成了干爽的睡衣。
幸亏她出门之前担心会出意外,把那些暧昧的痕迹全部用防水遮瑕遮住。不然她就得偷鸡不成蚀把米,成了众矢之的。
徐清杳睁开眼睛,没有看到杨川北,撑着身子起来,房门被推开,小时候照顾他的保姆,他长大之后就成了家里的阿姨。
“少夫人,您没事吧?”阿姨很关切地扶着她起来,还很贴心地给她拿过枕头垫着腰,“那湖里的水冻人得很,湖里还很深,您没有呛水发烧吧?”
说完,不忘摸摸她的额头感受温度,“还好是没有发烧,不然少爷又得发脾气了。”
“杨川北人呢?”徐清杳依旧觉得身体有点冷,她裹紧被子。
“少爷去找表小姐了。”阿姨给她掖好被子,“还是您之前在家里受的气少爷全部都知道了。”
“啊?”徐清杳不懂,“他怎么知道的?”
提前知道这些故事,后面可就不好走了,难不成还要她接着演嘛?
有点累啊。
“刚才少爷把您抱上来后大发雷霆,管家被掐着脖子,不得已,把您这些年在家里受到的委屈一一告知他。”
“那他现在在哪?”徐清杳不是八卦,主要是想看看,杨川北对她的愧疚到哪一步了?
需要不需要再加点料拱把火,让战场更加热闹些。
“在楼下呢。”阿姨问她,“您是要下去吗?”
徐清杳从阿姨的脸上看出犹豫。
“我不应该下去吗?”
阿姨说,“少夫人,您真的太好说话了,才会让那些人对您肆无忌惮。从前是少爷不在家,您孤立无援,可是现在少爷回来了,您就应该好好在这里休息,让事情全部给少爷处理。不杀鸡儆猴一次,就算是少爷在家,那些欺负您的人还是不会改变的。”
道理徐清杳怎么会不懂?
“阿姨,我不想川北因为我和家里的亲戚为敌。”她低头叹了口气,“我和他是联姻结婚,说是联姻更像是我家在卖女儿。我和他还能走多远说不定的,他这样其实特别不值得。”
徐清杳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阿姨全部会原封不动地告诉杨川北,她故意说着伤春悲秋的话,让他的愧疚更深。
杨川北对她的愧疚深了,在未来的日子里,就会想着怎么补偿她。
届时她的计划才能行得通。
“少爷这次回来,是准备和你结婚,您和少爷好好的,想那些做啥呢?”阿姨是杨川北的人,自是帮着自己的孩子说话。
“阿姨,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徐清杳轻笑,掀开被子下床。
“少夫人,你是真的要下去吗?”
“不然呢?”
她不下去,怎么看杨婷婷的好戏。
徐清杳不觉得自己狠毒,毕竟她现在做的,不过是之前她在她身上用过的法子。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睚眦必报!
阿姨被徐清杳支走,她没有着急下去,站在楼梯口死角,看着
她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手段不错,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么?”杨谦白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他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还捏着她的项链。
徐清杳扭头看向他,一时间愣住。
不可否认,杨谦白他有的资本,不仅仅是来自家族和他自身的实力打造的人脉网,还有他那张上帝偏心创作的面孔。
“能在寒冬腊月狠心把自己丢进湖水里,我要帮你还犹豫?”杨谦白看着她的脸,徐清杳秀气的眉头越蹙越紧。
“你……”徐清杳张嘴,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说。
杨谦白笑,“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徐清杳不否认。
“你不是好人,我可不敢让你帮我。”徐清杳在心里腹诽。
杨谦白如同看穿她的心思,“我的确不是好人,但你认为这个屋子里能有几个是好人?”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徐清杳沉默。
“对付他们还保持善良,我看你才是圣母。”
杨谦白迈步走下楼梯,手上的项链被他收进口袋里。
徐清杳想跟上,双腿此刻如同灌铅无法行走。
“川北哥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是徐清杳伙同阿姨来污蔑我的……”杨婷婷拉着杨川北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她母亲也在边上劝着,“川北,我们婷婷是怎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的,你总不能因为一个不熟悉的外人不信任你的亲人吧?”
“对啊,川北哥哥,我们才是你的亲人,徐清杳是个外人而已。”
除了杨婷婷一家子之外,杨川北的父母也在,之前欺负过徐清杳的都在,好生热闹的客厅。
老爷子在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