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心沉默。
她当然想到这一天。
她一直把徐清杳当做被家族遗弃的棋子。
没有稳定的靠山,所以能随心欺负,她也不敢反抗。
没有想到有一天,高高在上的自己,会求着她去见儿子一面。
“徐清杳,我知道我之前做的很多事情对你伤害很多,我现在跟你道歉,希望你能看在川北对你还不错,杨家这些年对你家帮助的份上,你去见一下川北好吗?”
林如心姿态放到最低,全然没有了杨夫人的高贵模样。
徐清杳通过她的声音听出来,她对杨川北是真的很爱。
换做是其他人,或许徐清杳已经心软了。
可惜,这人是杨川北。
“如果,我就是不去,你能怎么办我?”
徐清杳想到了之前一些事。
她一向不喜欢参加各种活动,有一回,林如心为了能在小姐妹面前展现她的优越感。
让她们看到,她的儿媳妇是多么的听话,全然不顾她的感受,让人抓着她去参加晚宴,给她端茶递水,受尽白眼。
那天的徐清杳,因为感冒,还在发着烧。
“又想和之前那样,让人抓我,强行拉我过去么?”
“之前的总总都是我鬼迷心窍了,真的算我求你了,你去见见川北好吗?”
徐清杳听着林如心近乎恳求的话语,依旧是不为所动。
“我记得,他有一个长达七年的情人,我想他会见她的,杨夫人也不用如此低声下气地求我,我不识抬举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徐清杳语气淡淡,“我要开车了,杨夫人再见。”
在她准备挂断电话前一秒钟,听到林如心说,“顾清绯她已经去过了,可是川北不愿意见她,他说他只想要加你。”
“见我做什么?让我见识到他的惨样?还是杨夫人觉得,我是会顾及旧情的人?”
“徐清杳,你不能这么狠心,川北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你有一半责任的!”林如心见好好说话,徐清杳不停,断然开始道德绑架。
“杨夫人,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徐清杳解开安全带,探身到后排的座位扶手下箱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早上出门,福嫂说的,车上有水。
“是我让他杀人还是我让他吸毒的?”
好像这些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好伐?
“在他去年回来之前,我甚至和他联系都少之又少,我能对他做什么吗?”徐清杳真的觉得她的脾气很好,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情绪稳定地和一个疯婆子讲话。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要背锅他的违法行为?”徐清杳笑着问林如心,“杨夫人,您不觉得这很荒谬么?”
“要不是那人先将他的违法行为公布出来,那么现在身败名裂的就应该是我徐清杳了。我自问我没有得罪过你们任何人,包括订婚也是你们强行的,我从来没有说话的权利。
“杨夫人,您和我说没用。今天就算是老爷子在我面前,和我说让我去见杨川北我也不可能去。你们欠我的,凭什么让我一个受害者去见施暴者?”
徐清杳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看来,有些东西,也该放出来了。
徐清杳扣上安全带,给杨谦白拨通电话。
她把刚才和林如心通话内容告诉了他。
“你的想法是丑闻提前一点?”
杨谦白坐在花房,饶有兴致摆弄着鲜花。
澜庭和苑有个专门的花房,和其他意义上的花房不一样。
里面一年四季都开着艳丽的花,有专门的园丁养护。
真正意义上,被养在温室里的话。
作为花房主人,杨谦白也是偶尔会进去看下。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儒雅,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一些。
“是,我不想再等了。”
“等等,你听我说。”杨谦白拿起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放进一旁准备好的空花瓶里,“老爷子会找你,让你去见杨川北的,林如心不过是来探探你的口风,你刚才的回答无疑是正确的。”
徐清杳懂他的意思,“你是说,我可以和老爷子谈条件?”
“为什么不能谈条件?”杨谦白好笑道,“求人要有姿态,总不能求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吧?不付出点什么,可不行。”
“你怎么敢笃定,老爷子一定会找上我?”
“他不会允许,他的孙子,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徐清杳这下不懂了。
杨川北还会自甘堕落?
杨谦白听到了喇叭声,他说:“先回来,回来我和你细说。”
“行,我大概一刻钟到。”
“好。”
杨谦白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
手机弹出很多杨陆海的信息,只是杨谦白懒得理会。
他们都想救孩子,他不是不能帮忙,帮忙也得拿出点诚意来才行。
杨谦白不会忘记杨家对他母亲的所作所为。
他的努力进取,为的就是让杨家付出代价。
杨谦白不稀罕杨家公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