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时岁的伤口在不知不觉间被处理好。
但她仍静静坐着,静静听着韩放讲述关于姜堰的一生。
故事中姜堰出乎意料的,竟然是个可怜人,从小被当成家族的棋子培养,没有自我也没有做主的权利。
在光鲜亮丽下,姜堰身上满是看不见的束缚。
好多个瞬间,时岁有一种说不出的堵塞感,就好像左胸口被狠狠攥了下似的.
「记得有一年冬天,我们几个放学早了出去玩,年纪小嘛谁不贪玩,天还没黑姜堰就说家里有钢琴老师要回家,我们几个好不容易和他出来一次,当然是不愿意放人啦。最后结果,我们几个就是回家被骂了一顿。」
看着韩放心有余悸的表情,时岁抿住唇,「那姜堰呢。」
气氛忽地拉低,韩放侧眸看向身边的小姑娘。
静谧的办公室内,韩放极平静地开口,他的话仿佛沁了层冰似的。
「至于姜堰,手指差点被打断了。」
韩放真的忘不了,在雪地里看到的那个少年。
那日回家挨骂之后,韩放发觉姜堰将琴谱放到他包里了,小小的少年也有责任感,所以韩放便出门去送。
就是在那个晚上,韩放看到姜堰光着上身跪在雪地里,少年的耳光已经泛白,指尖上凝固的血污触目惊心。
那是韩放那个,从来没有见识过的世界。
视线拉到眼前,韩放侧眸看向时岁。
「我一直认为,姜堰能在那种环境我觉得情有可原。」
大片大片的心疼在时岁胸口晕开,但......姜堰那些冷硬执拗的瞬间,还是历历在目。
时岁抿住唇,「这不应该成为他伤害我的原因,我也不应该为他的童年买单。」
「但是你可以试着捂热姜堰,你信我,捂热之后的姜堰,肯定很不一样。」
韩放一字一句说着,字里行间满是规劝。
长呼一口气,在漫长沉默后时岁拎着包站起来,她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扯开话题,「韩医生,我现在算是康复了对吧,以后应该都用来了?」
见韩放不说话,时岁缓缓低头,开口致谢,「这段时间麻烦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瞧着时岁的背影,韩放抱着双臂眉眼一挑。
「砰。」
随着眼前门板被关上,韩放身后的一扇小门被缓缓打开。
身材欣长的矜贵少年在里面走出来,他浑身上下泛着冷意。
姜堰面色如霜,他盯着韩放,「你说太多了。」
「你懂什么。」韩放耸了耸肩膀,「我这是在帮你,你这嘴皮子这么硬,我要是不说,估计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你的过去。」
「让她知道我的过去做什么,我一向不屑于在女人面前卖惨。」
「你懂什么。」韩放撇了撇嘴,「这可不是卖惨,这叫坦诚相待。不然人家天天对着你这个死脾气,人家说不定还会精神内耗。还有你,你这个脾气想办法改改。」
两个人交谈之间,韩放就在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来。
只见韩放用指关节敲了敲面前的这张名片,如是开口,「这是我之前经常给你提起的那个心理医生,你去看看吧。」
「不需要。」
「你看你这倔脾气,你以前不需要那是你无爱一身轻。」
「我现在也是。」
气氛赫然僵持,韩放一语中的,「那你告诉我,你今天大驾光临我这小工作室是做什么的?单纯想我了来看看我?」
见姜堰不
吭声,韩放抱着自己的小诊疗箱就走到门口。
他用身子轻轻撞了下姜堰,提声道,「谢谢你想我了来看看我,待会你走的时候,把门给我锁上。」
方才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的少年,摸起桌上医生的名片就往外走,步子极快。
韩放看着掠过自己的姜堰,他眨眨眼,「哪去?」
「追人。」
话音落下,姜堰便消失在拐角之间。
瞧着他的背影,韩放笑着摇摇头。
姜堰是在韩放家前面的公交站牌找到时岁的,他赶到时车子已经快开走了。
几乎是瞬间,姜堰赶在车门关上前冲上了车子,他三两步走到时岁面前,一双眸子直直看着她。
身材欣长面容俊逸的姜堰站在车厢内实在惹眼,尤其他上来后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一时间,车内不少少女频频看过来。
「坐下。」
「我有话跟你讲。」
盯着面前的姜堰,时岁长呼一口气,「你先坐下。」
至此,姜堰才在时岁身侧坐好。
过了三两站,众人的大半片视线才挪开。
两人一路无言,谁也没说一句话。
半晌,时岁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