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你作为这次项目的首席设计师，为什么会议全程一言不发呢，你之前参加决赛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最近做出了一点成绩，所以眼高于顶，把自己位置摆高了？」
林宛这话一出，会议室内立时三刻散发出浓浓的尴尬意味。
瞧见时岁寡淡的眼神，林宛轻轻一笑。
「我说这些，完全是为了公司好，你也知道的，我们公司很看重这个项目，你要是不想合作，可以直说。毕竟主设计师，不能是个哑巴，对吧？」
微微抿唇，时岁道，「我对会议内容没有异议。」
「那你有没有更好的建议呢，我想现在的时小姐，应该比那时候，更懂生与死吧？」
身体顿住，时岁懂了。
眼前林宛哪里是出于公司考虑，分明是想让她在会议室里难堪。
当然，林宛也成功了。
但凡想到王玉兰过世的事情，时岁眼睛就忍不住酸酸的。
转眼间，时岁的眼眶有些红了。
见状，林宛说地更起劲了，「时小姐，所以你觉得人死......」
「够了！」
随着男人一声低吼，整个办公室都静下来。
林宛愣了下，似乎也没想到姜堰会在众人面前这么大发雷霆。
如刃的眼神冲林宛身上一划，姜堰嘴角绷直，「时小姐是不是有新的想法，她自己会主动张嘴，不用一个外行的外人在这儿评价。」
闻言，林宛扯扯嘴角，面色有点难看，「我也是为了公司好，我想......」
「够了。」
姜堰长呼一口气，不难看出他面上的怒意。
只见姜堰摆摆手，「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我希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大家心里能清楚。」
「啪！」
重重的一打文件被姜堰摔到桌上，厚实的声音让在场人无一不屏息凝神。
「散会！」
看出姜堰生气，众人一个个忙着离开，生怕在这里多待一秒，都会被波及。
没想到姜堰居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维护时岁，林宛坐在办公室的位置上面，一张脸烧的难受。
即便林宛这样，姜堰也没正看她一眼，只是走到时岁身侧，抬手拍了拍时岁。
「别放心上。」
时岁没回应，姜堰也没恼，好脾气地就离开。
瞧着这样的时岁，林宛当真是恨得牙痒痒。
她只是多说了几句就被骂，凭什么时岁对姜堰爱答不理的，她也不会被凶！
偌大的办公室很快仅剩下两个人，林宛才不会让时岁走的这么舒心。
只见林宛起身，啪一下把门关上，她整个身子紧紧抵在门上，一双眼睛半眯着看向时岁。
「你不会以为姜堰维护你，你以后就可以在公司横着走吧？」
「当然。」
没料到时岁会这么回答，林宛愣了下，「什么。」
「刚才那群人走的时候，眼神已经对我恭敬了不少，估计刚才会议上的事情，马上就会一传十十传百的散开。」
「你！」
「所以，作为以后还要朝夕相处的同事，我奉劝你别惹我。林宛，我母亲走了，现在已经没什么能让我的情绪产生波动了，这世上也没什么让我好留恋的。你若是把我惹急了，我会非常平静地一起走。」
林宛不觉得时岁在开玩笑。
因为......时岁此时目光中的死寂，实在是太恐怖了。
林宛从没在谁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死寂。
「我走了。」
说完，时岁一把将林宛扯开，面色平静地离开会议室。
时岁一路穿过公司走廊，最后到楼下。正如时岁所说，甚至不用半天，就刚刚她和林宛说话的空子，方才的事便传遍了整个公司。
路上许多人同时岁打招呼，她置若罔闻，闷着头往楼下走。
直至到车里，直至关上车门，时岁才感觉绷不住了。
先是眼泪悄无声息地留下来，随后，时岁的眼眶如海啸般崩溃，
她趴在方向盘上，身子随着哭泣一点点颤抖，背影是那般单薄无助。
远处，欣长身影站在树荫下，看着远处车内的那抹小小身影。
这一刻，姜堰心都要碎掉。
*
晚上时岁回家时，发现家中堆满了大箱子。
隐隐约约的，时岁能听到正在指挥的女声。
一步步走进里面，时岁看到了正站在卧室里面，和工人师傅交流的秦兰。
「对，那里就那么弄，一切按照我下午的要求来就好，搬东西的时候要小心，布置的时候也是，我有很多易碎品都......」
秦兰话说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