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时岁带出会场,外面已经停满了车。
姜堰低眼看时岁,「车钥匙。」
时岁伸手摸了下后腰,「刚刚打斗的时候应该是掉了。」
闻声姜堰抬眼四处看了下,余光中瞥见一抹熟悉身影。
姜堰快步走过去,「王总,方便借个车吗?」
被称为王总的男人一回头,看到眼前人,下意识就恭敬起来。这个王总是姜堰某个分公司的管理,姜堰可以算是他的顶头上司。
见状王总忙掏出钥匙,「可以可以,我和内人在这里等着救援就行了,姜总您先用车。」
「谢谢。」
一把拿走钥匙,姜堰便抱着时岁冲车的方向转身走去。
站在原地,王总有些风中凌乱。
他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方才自己面前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不会是姜堰吧?就是每次开会的时候......冷着一张脸,整个办公室都地狱一样的姜总。
一侧王总的夫人将脸凑过来,「他就是你在家里说的那个姜总?看上去挺有礼貌挺温柔的,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呀。」
面对自家夫人的询问,王总缓缓开口,「我们应该是出现幻觉了。」
-
另一侧。
时岁眼看着自己被小心翼翼放到后座,又看着姜堰坐上驾驶座。
姜堰回头看时岁,「我们马上就到医院。」
比起姜堰哞底的那一抹着急,时岁本人看上去倒是冷静多了,她淡淡嗯了声,「无所谓,我不痛,我自己回家处理也成。」
当时在岛屿上,被咬成这样,每一次发炎引起的发烧,时岁都是硬抗过去的,有时候运气比较好,能找到对症下药的草药。
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女人这般无所谓的样子,姜堰左胸口越发不是滋味。
时岁可以哭可以喊,他会安慰对方,但时岁这样一声不吭地抗,姜堰觉得自己要比时岁先一步碎掉了。
车子启动,姜堰一脚油门冲着医院的方向直奔而去。
姜堰从前在地下赛车圈颇有威望,开车技术更是无可挑剔,刁钻蜿蜒的山路在姜堰脚下,如履平地。
时岁感觉有些困,她知道,这是失血之后非常自然的反应。
时岁冲着自己大腿里面掐了一下,疼痛感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
从前被咬伤,时岁是需要去找一些草药,涂在伤口上的。每次在寻找中犯困,时岁都是用这样的方法迫使自己清醒,她是一个对自己非常狠心的人。
偏头靠在玻璃上,时岁觉得自己眼前有些模糊。
车窗外分明是不断向后飞过的都市夜景,时岁却总觉得仿佛看到了丛林中的树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归人类生活太久,自己的身体好像很难适应野兽的咬伤。
时岁竟然感觉自己头脑开始发胀发昏,有昏过去的迹象。
时岁死死拧着自己的大腿,那些疼痛已经不足以让时岁清醒。
正开车的姜堰精准捕捉到时岁的细节,他开口,「我们马上就到了,昏迷也没关系,有我在,别害怕。」
如今的时岁看上去比从前坚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如今的时岁有个致命的缺点——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除却时年,那个曾经在无数个生死关头并肩作战的战友,时岁谁都不信。
只见时岁深呼一口气,仿佛听不见姜堰的话似得,将下唇直直咬破。
铁锈味的鲜血瞬间弥漫在口腔内,疼痛感让时岁有片刻的清明。
此时的时岁看上去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但她眉眼间写满了清醒。
时岁咬牙道,「开车就成,不用管我。」
夜幕中,姜堰一个飘逸,车子在刺耳的刺啦声中泊入医院门口的停车位。
姜堰第一时间就下了车,将时岁整个人从车里抱出来。
方才在路上的时候,姜堰已经给方寸打过电话,下车后他第一时间极直奔方寸的办公室。
姜堰猛打开方寸办公室的门,里面的男人开口道。
「姜少爷,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钱没还,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你知道一个美容觉......」
方寸原本诙谐的调侃,在看到时岁第一秒,瞬间不见。
只见方寸面色严肃地让开了身后的床,开口道,「把人放上来。」
时岁看上去不仅是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还像是在血海里面捞出来的!整个人浑身上下满是鲜血,面色更是在凝固的暗红色中,衬托地越发惨白。
方寸大致浏览了一番时岁身上的伤口,随后转身和姜堰道,「你小女朋友伤得有点严重,我处理的时间会很长,你在外面安安静静地等,不要影响我。」
说完,方寸便拉上帘子,将办公室隔绝成两个空间。
看着面前拉上的帘子,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