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这一句话,直接就那男人愣了一下,有些惊奇地问:“劳改犯?”
沈溪小声说:“叔叔,你小声点。”
说到这,沈溪就连忙说:“叔叔,你别害怕,我男朋友他虽然是劳改犯,但其实人不坏。”
这会儿已经有旁边的乘客被吵醒了。
旁边的乘客是个中年女子,听了这话,用震惊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沈溪。
心中忍不住地想着:“这小姑娘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啥叫我男朋友是劳改犯,但人不坏?
那不坏还能去当劳改犯?
沈溪能感觉到旁边人看自己惊奇的目光。
这会儿男人又问:“他……之前犯了什么罪?”
沈溪听了这话的时候,就有些不高兴了,她虽然和这个大叔算是同车认识,但归根结底也没太熟,他这样当众打听自己劳改犯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的,似乎不太合适。
不过沈溪还是回答了。
周远山在这不知道执行是什么任务。
她刚才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和周远山认识的事情。
这会儿就有义务帮着周远山隐瞒一下军人的身份。
于是沈溪就继续说:“前几年,村子里面有人欺负我,我男朋友把人桶了。”
沈溪这谎话是张嘴就来。
其他人看着周远山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避讳。
这会儿男人则是点了点头:“有血性,我女儿被人……欺负了,所以我这个当爸爸的……也……”
话说到这,这个男人就不继续说下去了。
但沈溪已经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不对劲了。
周远山和沈溪在男人边上,并排坐了起来。
周远山忽然间就抱住了沈溪,用宽大的衣服,把两个人的头罩上,沈溪吓了一跳,这可不像是周远山会做的事情!
谁知道,这个时候周远山则是在沈溪的耳边,小声地开口说话了:“想办法离开,你旁边这个男人不对劲。”
声音不大,但沈溪听得很真切。
周远山的脸忍不住地红了起来,离得太近了!周远山的气息,明显到她无法忽视!
但沈溪还是冷静的,不会在关键时刻想着和周远山谈情说爱,而是低声问:“需要我帮忙吗?”
“你保护好自己就行。”周远山低声说。
“这人到底怎么了?”沈溪又问。
周远山没解释,只是说:“万事交给我。”
这会儿旁边已经有人看不下去了,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讥讽着:“哎呦喂,真是世风日下啊!有些人还要不要脸了!”
衣服被周远山扯开。
沈溪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却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家。
那姑娘看着沈溪,眼神之中隐隐约约都是敌意。
沈溪毫不客气地开口:“我和我男朋友亲热,你嫉妒啊?”
刚才看着两个人的中年女子忍不住地说了一句:“小姑娘,你和劳改犯在一起,你爸妈知道吗?”
沈溪当下就说:“我爸爸死了,我妈妈知道。”
那男人听到沈溪说爸爸死了这样的话,愣了一下,就说:“小姑娘,你爸爸……没了?”
沈溪认真地点头:“对。没了。”
“你爸爸咋死的?”男人问。
沈溪开始的时候还不太理解,这个看起来木讷的男人,怎么打听那么多的事情,如今看来,这个男人多半儿是伪装的。
周远山说这个人不对。
那这个人肯定不对。
能动用周远山这种等级的人,亲自来处理这件事,就说明……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犯罪分子这么简单。
沈溪抿唇说了一句:“我爸爸……他被野狗咬死了。”
沈明江要是知道,自己在沈溪的心中就是这样一个被野狗咬死了的形象,不知道会怎么想。
而且沈溪这样说,那是把林玉珺当成野狗的意思。
不过旁边的人,却是同情起沈溪来。
这小姑娘虽然脑子不怎么好用找了个劳改犯,但……也挺可怜的,应该是爸爸死了,太缺爱了,才和劳改犯在一起的。
错不在这小姑娘。
是那劳改犯的不对。
中年女子大着胆子看着周远山说:“年轻人,我刚才就听说了,这小姑娘还在读书,这次去北京是要去参加竞赛的,她前途无量呢,你……也不是说你不好,不过你要是真为了这姑娘着想,你还是考虑一下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吧。”
中年女子也不想得罪劳改犯。
但谁让她实在忍不住呢。
沈溪这会儿却没听中年女子说什么,而是脑子飞快地转着。
终于……
让沈溪想起这么一件事儿来。
在八一年,好像是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是了!现在已经过了元旦了!已经是八一年的二月了!
那个时候,一辆火车,忽然间发生了脱轨的事故,上面死了不少人。
这件事当初轰动了整个晋城。
在火车脱轨当天,周远山就有事儿出门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