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川微微一顿。
但他很快告诫自己,这肯定又是盛澜为了脱身而使出的伎俩。
毕竟她以前也没少这么干过。
祁朝川将她圈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拉下来,目光冷漠地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双眼。
“我之前就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要与祁商言来往,可你每次都当耳旁风。”他冰凉的指腹抹去盛澜眼角的泪痕,语气却危险冷戾。“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手脚,非要去找他的话,那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盛澜攥住他的衣领,直直望入他幽深得窥不见底的眼睛中。
她一字一句,语调清晰地说道:
“我答应你不再与祁商言有任何往来,甚至不会再跟他见面,只要你踹了盛妩,改娶我为妻。”
祁朝川眼睫微垂,漆黑如夜空的眸底映出盛澜清晰的眉眼。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落下了头顶水晶吊灯的灯光,犹如碎钻一般闪闪发亮。
或许对着这样一双含情目,谁都舍不得拒绝她。
祁朝川忽然想起之前陪盛妩去试婚纱时,他那一晃眼把穿着婚纱出来的盛妩看成了盛澜。
一袭洁白婚纱的盛澜站在逆光中,眉眼盈盈含笑望着他,眸底星光闪闪发亮。
就像现在。
他心中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不轻不重,泛起微微刺痛的悸动感。
这种陌生的情绪令祁朝川有些不适,尤其是再看着盛澜明亮的双眼时,陡然便感觉莫名的烦躁。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祁朝川冷下脸,一把甩开盛澜的手站起身,俊美的面容又恢复到一如既往的淡漠。
“要我娶你为妻?盛澜,你想都别想!”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动过情,她接近自己,引诱自己,眉眼中风情万种看似深情款款,实际上目光深处却是冷漠。
她的本质跟他一样,都是自私冷漠之人。
这种人又这么可能会爱上别人呢。
可笑的是他心中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祁朝川浓眉紧锁,面无表情的脸上寒霜笼罩,目光冷戾幽寒。
他可不是祁商言那种恋爱脑,连盛澜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都看不透就被她迷住,他怎么可能会愿意娶盛澜,简直可笑!
祁朝川既是在警告盛澜,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给我记住,跟我有婚约的是盛妩,你没有这个资格成为我的妻子。”
盛澜躺在床上,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进食,她空荡荡的胃里隐隐传来灼烧的疼痛。
祁朝川的答案,其实早在盛澜的意料之中,可真正听到、看到他的回答和反应时,她心里竟也涌起了一股不知名的难受感。
盛澜伸出手,抵住胃部的位置,抿唇皱起眉头。
她感到难受,肯定是因为一直没吃东西的缘故。
而且这股难受的绞痛感,也越来越剧烈。
盛澜抵着胃部位置的手更用力了几分,抿紧的唇微微泛白,身体不自觉蜷缩起来了一点。
“唔……我难受……”
祁朝川面容冷漠,神色没有半丝波动。
“你还想装病?”
这次真的不是装病!她是真的觉得难受啊!
胃部的绞痛来得激烈而汹涌,盛澜额头都渗出了汗水,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许多。
“我、我胃疼……不对、不仅胃疼,还肚子疼……”
谁知道第一次装病,居然就中招了啊!盛澜真是有苦难言。
祁朝川皱了皱眉,当即出声把医生给喊进来。
医生一直待在门外,没有敢走太远,一听到祁朝川的唤声,立即进了屋里。
他给盛澜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后,随后说道:
“祁总,盛小姐应该是胃病发作了,需要马上输液治疗。”
原先盛澜说她不舒服的时候,祁朝川压根就没相信她的话,只让人叫来一个医生看看,因此这个医生过来时,只带了一个医药箱,输液需要用到的医疗器具是没有的。
于是盛澜便被送去了医院。
恐怕连盛澜自己都没有想到,她这一次竟因为装病假的成真,顺利从小洋楼里出去了。
可是盛澜丝毫没有感到喜悦。
玛德谁乐意自己是因病入院,才能离开小洋楼那个鬼地方啊!
不出二十分钟,盛澜已换了一身蓝白色的病号服,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打吊针了。
医院里的主治医生合上病历本,一脸严肃地对盛澜开口:
“你本来就有胃病,平时一定要注意按时吃饭,居然敢两天不吃东西,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还好这次没有胃出血,不然会更严重!”
盛澜乖乖点了点头,“我记住了,谢谢医生。”
待医生离开病房后,祁朝川才起身走到病床前。
医院里雪白的枕套和被单,衬得盛澜面容越加苍白,有种易碎的虚弱感。
盛澜指尖把玩着输液管,对祁朝川挑眉自嘲一笑。
“祁总,我没有骗你吧?我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祁朝川剑眉紧皱,语气沉冷:“身体不舒服你还想着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