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溪拿了钱不去买吃的,买虫药干什么?”
“她恐怕是接受不了父母将她卖了,心生怨恨吧……”有人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本来挺好一个姑娘,这下手上要沾上弑亲的罪孽了。”
“我还是那个看法,无论如何,也不该杀父杀母,这触及人伦道德底线,无论有什么样的苦衷也不该被宽恕。”
许多人都为此感到惋惜。
沈瑜白也想到父母死去的惨状,心中浮现的内疚再度被仇恨替代。
不多时,拿着虫药的沈月溪往沈家的方向赶去。
画面在这时转到沈月蓉和沈瑜白。
沈瑜白刚从山上砍柴回来,浑身上下几乎都被大汗沾湿,一拧都能出水。
“哥哥!快看这是什么~”
沈月蓉平时都是出去玩,这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去挖回来野菜根。
“月蓉,你辛苦了,你身子本来就弱,还要帮着家里做事,是哥哥没用,没能照顾好你!”
沈瑜白觉得自己实在愧对妹妹,没有尽到一个当哥哥的职责。
“哥哥才辛苦,我就是做一些小事帮家里分担,算不上什么。”
不单是少年沈瑜白感动,就连光幕外的沈瑜白心中都忍不住为之触动。
毕竟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实在是让沈瑜白对自己疼宠那么久的妹妹印象改观,心中终于看到贴心的月蓉,他竟有些久违的感动。
也许是当局者迷,旁人看到沈月蓉如此反常的举动,却觉得很奇怪,下意识觉得沈月蓉不安好心。
很快,沈月溪带着虫药赶回沈家,沈瑜白休息后又上山去了,家里只有沈月蓉。
“你怎么回来了,爹娘不是把你卖了吗?”
沈月蓉见到沈月溪的第一句话就狠狠朝她心口扎了一刀。
沈月溪心中苦涩,只能强迫自己压下去,将虫药交给沈月蓉,解释:“最近的虫害越来越严重了,虫药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也能起到一定效用。”
她没注意沈月蓉若有所思的表情,细致耐心地教沈月蓉虫药的用法。
“月蓉,你都听明白没,用这药的时候可千万不能马虎,知道吗?”
“知道了,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啰嗦。”沈月蓉对沈月溪的管教总是很不耐烦。
沈月溪沉默片刻,垂眸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懂事一点……我知道这些话你不爱听,我以后尽量少提,我……先走了,希望这虫药能暂缓燃眉之急。”
光幕外众人知道自己再度误会沈月溪,不禁感到羞愧。
“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话虽如此,沈月溪还是太信任沈月蓉了,把虫药交给她,真能顺利办成吗?”
沈瑜白闻言不大高兴,“方才你们不也看到,月蓉已经开始懂事了,还会主动帮家里去挖些野菜根回来吃。”
众人也不好当众跟沈瑜白呛声,纷纷缄口保持沉默。
……
沈月溪离开后,沈月蓉嫌弃地抓着虫药药包,一双看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恶意的暗光。
她嘻嘻一笑,说出的话却令人感到背后发凉:“每天只能吃些猪食,谁受得了,没想到我刚准备想办法解决这几个累赘,沈月溪就给我把办法送上门来了~”
明明是一张充满童真与单纯的脸庞,口中吐出的字眼更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随即,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沈月蓉将这包虫药全都下进饭菜之中。
光幕外的沈瑜白唯有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却无能为力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入夜,一家人在看似和美的气氛之下用餐。
沈月蓉更是无比懂事,把吃的都让给沈父、沈母二人,“爹娘,你们今天忙碌一天实在是辛苦,多吃点~”
说着还不忘往沈瑜白的碗里添了一勺野菜汤,“哥哥你也是!”
药效如老药师所说,是顶好的,当晚沈家三人便毒发。
尤其是身体年迈的沈父、沈母二人,他们上吐下泻,脸色青紫,几乎是毒发没多久便断了气。
光幕外沈瑜白还来不及为亲眼目睹爹娘的死感到悲痛,又见沈月蓉将干草干柴堆放到屋外,随后点燃火折子——
不多时,熊熊火光冲天而起,映亮了昏暗天空,恍惚间看起来竟有些绚烂。
就像沈月蓉一样,看着美丽无害,却又无情地吞噬生命。
沈月溪回去后,心中放不下心,又趁着刘宅的人睡着,悄悄溜出去,顺便回去看看爹娘。
在路上,沈月溪远远便看见沈家所在的方向,火光冲天。
不祥的预感如大雾在胸腔之中扩散,心底充满了惊惶不安。
她撒开脚便往家冲过去,可她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火势将整个房子包围,几乎找不到突破口。
唯一有可能冲进去的地方,只有边上沈瑜白的房间。
沈月溪没有任何迟疑便跑进去,彼时沈瑜白中毒奄奄一息,已经陷入昏迷。
“哥哥!”
沈月溪使劲摇晃沈瑜白,他始终没有意识,这时她才发现,沈瑜白的脸色不对劲,像是中了剧毒。
“不能再耽搁了,我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