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流音也有些奇怪宋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真的是冤家路窄?老天刻意让她们相遇?
红音将赵流音扶下马车站稳,随后指着不远处正在和车夫周旋的宋浅说:「小姐,您看。」
多日不见,宋浅还是当初那副模样。看到她那张脸,赵流音就想起了那天姬长夜四处护着她,不惜和自己对立的事情,手中的手帕也被她紧紧的攥在手中,皱成了一团。
但是很快她就松开了手,嘴角蔓延上一丝嘲讽道:「果然乡野村妇就是上不了台面,竟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人争吵。」
也许只有在身份等级,从小耳濡目染的观念下,赵流音才能在宋浅身上找出些优越感,她也借此安慰着自己,自欺欺人。
红音明白赵流音的心思,小心的附和着,想要讨赵流音欢心,「就是啊,这般女子怎么能和您相比呢?您是高高在上的苍穹,她就是河里的淤泥罢了。」
这话让赵流音很受用,她抬眸看了眼西下的夕阳,有些疲惫的道:「这时候也不早了,和她纠缠什么?到时候耽误了正事怎么办?」
她也是在听闻书画大师子桑川在此处后,又念着太后下旨的祈福一事,就想着讨来一副字画讨好太后。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才不会劳累动身前往这偏僻的地方。
说罢,她便同红音一并走向了宋浅和车夫。
「你若是再纠缠不清,我就叫来县令府的人,让他们断断此事!」宋浅被车夫纠缠的烦躁,直接想搬出曾康安的县令府的人压住他。
不想车夫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中:「就算是县令府的大老爷来了,见着我们主儿也是要点头哈腰的!你和他们算什么东西!」
还真是个狗仗人势的,宋浅心想着。
知道和他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的宋浅想直接转身离开,毕竟再怎么样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敢在白日里公然对她拉拉扯扯。
不想她抬首之际便看到了赵流音主仆夫人款款而来,宋浅本不想和赵流音打照面,可是眼下看来是逃不掉了。
赵流音在来时就听到了车夫的话语,不禁凝眉。
就算她是奉着太后之命前来的
,也应该低调行事。如今经过他这么大肆宣扬,借着她的名号作威作福,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传到太后的耳中,他们岂不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他说宋浅的那些话,倒是合她心意。
车夫也发现了赵流音前来,讨好般的露出笑容,弓着身子来到赵流音身旁道:「赵小姐,您怎么下马车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这么吵闹?都这个时辰了,在这里和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纠缠不清,耽误了正事怎么办?」
宋浅警惕着的看着赵流音,因为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些许嘲讽之意。
赵流音的视线落在宋浅身上,故作刚刚发现她在这里的模样惊讶道:「宋娘子,怎么会是你啊。」
你眼睛没问题吧,刚才走来的时候难道没看到我吗?宋浅心想着,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原来是赵小姐。」眼下宋浅就算在不情愿和她打交道,也只能迎难而上敷衍着。
车夫见两人认识,还以为二人是朋友,不禁胆颤起来,以为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是我手下的人没了规矩,得罪了宋娘子,还希望宋娘子别计较。」赵流音还是作足了表面功夫。
宋浅现下只想快点离开,没有了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心思,于是颔首道:「赵小姐言重了,此事是个误会,说开了就好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民女就先行告辞了。」
赵流音突然看到了她竹筐里的画轴,心中奇怪起来。毕竟她得到的消息里,这方圆几里只有子桑川的一座宅院,而宋浅恰巧出现在这里又拿着画轴。很容易就让人猜想,她是不是已经见到了子桑川,并且求来了书画。
带着这个猜想,赵流音有些不满,竟然让宋浅先自己一步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怎么哪里都有她啊。
不过听说子桑川脾气古怪,宋浅能拿到书画肯定有有什么办法讨好子桑川,如此赵流音想着从宋浅口中套套话,好让自己成功。
于是她伸手拿起了画轴,这动作让宋浅始料未及,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谨慎的看着她拿着画轴,以防她不小心弄坏了。
「宋娘子,这画技艺精巧,让人赏心悦目肯定十分名贵吧。」赵流音看着画,小心的抚摸着。
宋浅不想暴露什么,便谎称:「没什么名贵之说,不过是我一个朋友的涂鸦之作罢了,值不了多少钱,我也是看着新鲜就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