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看向因为自己在这里而怯懦的徐正德,想要靠近问些什么,对方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害怕的跑到了角落里蹲下,这让宋浅有些无可奈何,心想看来是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宋浅奇怪的起身向外走去,看到了裴英正在院子里和王娘子争吵,身旁还站着手足无措的郎中和着急的徐母。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宋浅急忙上前阻拦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你们别吵了。」
见宋浅上来阻止,两人争吵的声音戛然而止。裴英满是不可理喻的神色望向王娘子,而王娘子争吵的面红耳赤,十分不服气的瞪着裴英。
两个人彼此间都各不相让。
「宋娘子,你来的正好。我刚才正准备给郎中药钱送人离开,不想她突然出来说什么也不让给郎中钱,还无理取闹说让郎中把留下来的药都带回去!你听听,这是不是不可理喻!」尤其是王娘子的手臂还有刚才被裴英大力的阻拦时的红肿,这更让她不满。
裴英却也不想让步,尖声利气的反驳说:「什么叫我不可理喻,我还说你们不安好心呢,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个半吊子郎中开个药房来诓骗我们,让我白白的花冤枉钱。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拿钱给徐正德买药的,他这种疯病怎么可能是吃药治好的?要是有这些钱,我们的日子至于这么难过吗!」
徐母听着她的话,气的直拍胸口,王娘子急忙扶住她安慰她:「您老人家注意着身子,别因为这种不值得的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好啊。」
宋浅也从来没见过如此尖酸刻薄的人,十分看不惯她这种性子便说:「他是你的丈夫,若是没有他在外面起早贪黑的做工,你哪有在家里的这种清闲日子?如今他出了事情,你就算不片刻不离开,也不应该如此冷血无情。郎中都说了,他的疯病并不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而是被药物所致,若是好生调理是有希望治好的,你怎么不明白呢?」
虽然宋浅的话说的不错,但是裴英却还是装傻充愣的回答:「我哪里知道这些?反正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要是给他买药治病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吗?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紧接着,她又嘟囔着说:「真是后悔嫁给了这个短命鬼,受这种罪,以后还要伺候着他和这个死老婆子,我这哪是过日子简直是受罪!」
宋浅很是气愤她这种话语,最后咬了咬牙说:「既然你不可能拿钱给堂哥买药,那这个钱就我来出,直到堂哥有所好转。」
她的话音落下后,听到的三个人都很惊讶,王娘子还以为她是一时间和裴英赌气说的气话,急忙上前小声的提醒:「宋娘子,你要好好想一想啊。这种事情可不是随口说说的,别中了她的圈套。」
徐母也不想麻烦宋娘子,于是劝慰说:「老二家的,我知道你心善,想帮衬我们,但是这药钱不是个小数目啊,你不用为我们这么做。」
普通人家都很难负担这药钱,更何况宋浅孤身一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徐母想她的日子应该很难过,能来看他们已经是仁义尽致了,所以他们不能再给宋浅添麻烦,也不好意思真的让宋浅承担药钱。
但是裴英却抓住了宋浅的话柄,欣喜若狂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药钱就包在了你的身上,我可告诉你,你别想骗我们,反正到时候我是不会给徐正德付药钱的。」他们关心一个废人的死活,她可不关心,而且心中巴不得徐正德快点出事,也免得给她一个累赘连累。
可若是真的像宋浅他们所说的,这徐正德要是吃几服药就能好转的话,反正也不用她花钱,她肯定是乐意的。当然丑话也应该说在前头。
宋浅知道这是个圈套,但还是跳了进去,看着有些
安耐不住开心的裴英说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堂哥的药钱我会全部出了,不用你操心。虽然这样,但是我还是提醒你老实点,不然被我知道你又在作什么妖,我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的客气。」
徐正德如今疯魔,而且徐母身子骨弱,肯定受不了她的折腾。宋浅虽然不能保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但是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帮的。
就当是报答他们之前对自己和元宝好的答谢吧。
王娘子虽然很是惊讶宋浅的决定,但是在看到徐母身影瘦弱的身子后,动了恻隐之心,所以安慰着徐母说:「老人家您听到了没有,宋娘子答应这徐大哥以后吃药的钱她来解决,怎么样?」
此时的徐母已经是老泪纵横,满脸都是被感动的模样,亲切的拉着宋浅的手说:「老二家的,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是能明辨是非的,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有什么目的和主意,我会永远记得你今天对做的事情,等正德真的好起来后,我们一定会登门道谢的。」
听到她的话,宋浅急忙说:「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并没有么好。您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肯定会义不容辞,在所不惜的。」
徐母感动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听到她们对话的裴英很是不满两个人亲近,把她这个正儿八经进门的媳妇忘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