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展磊走后,纪恂立刻回房间把剩下;香啊绳子啊都收拾进垃圾袋。 他得“毁尸灭迹。” 不能扔太近。 不然他“沐浴焚香”;脸还得丢个几次。 纪恂拿上个小铲子,悄悄溜下楼,出门往东走了四五百米。 政府大院里住;基本上都是向导哨兵。 有些精神力低一点儿,屏障圈就设小一点,薄一点,指不定一出门就闻见了。 纪恂越走越远,东瞧西看,终于物色到个好地方。 半大;月牙池子,旁边种着一排柳树。 纪恂蹲下来在树旁刨坑,吭哧吭哧;费劲刨出个小半米深,把袋子放进去,再填上土。 填完坑,纪恂没立刻站起来。 晚上大院安静。 大家都睡得很早。 纪恂可以听见夜风吹过柳树、枝桠轻晃时微微;沙沙响。 他抿唇,支着脸认真寻思傅书行;事。 要说让他原谅傅书行那个王八蛋。 那绝不可能! 但,如果傅书行这次上战场一个不小心死了呢? 傅书行这家伙好胜,自负。 好像谁在他眼底都是不足一提;三瓜俩枣。 但战场上那些可都是嗜血如命、杀人如麻;虫族侵略者! 纪恂七八岁;时候在博物馆看到过一个螳螂目;雌雄标本。 光那两把大镰刀,就比他一个人还要长! 上面锯齿削铁如泥。 瞪着;两个红眼睛,有篮球那么大! 听讲解员说,螳螂目虫族打起架来很猛,又会飞又能偷袭,两把大镰刀能捅能削,非常棘手。 纪恂那晚过去就得了恐虫症,不管见什么虫子都怕。 有次家里进来只硬壳;黑色大飞虫,在房间上方和灯泡撞来撞去,撞一下就乱往下掉,他吓得抱头鼠窜叫爸爸。 结果他爸都还没出现,傅书行已经先从家里跑出来,帮他把那只虫子抓住了。 他爸来问怎么了,看到傅书行手里指甲盖那么点大;虫子后,很是无语一阵、走了。 于是纪恂问傅书行,男孩子怕虫子是很丢脸;事吗? 傅书行说不。 纪恂抹抹眼泪,伤心;说那么多虫族都想要侵略他们;世界,一旦虫族成功了,那他们这里就会到处都是虫子,怕也没有办法了。 傅书行说不要怕,我会把它们都赶跑,打死。 “那你先把这只打死吧,行行哥哥,我觉得它肯定是虫族派来;间谍!” “好。”傅书行拿了块石头就把虫子砸死了。 剩一个碎掉;黑壳和一滩绿色;糊糊,还有一股巨臭、臭不可闻;味道。 纪恂当场就吐了。 他站远远看着;都吐了,何况是亲手砸虫、身为哨兵五感还特别敏锐;傅书行。 傅书行因为这事在床上躺了两天。 之后好几天吃个西瓜都感觉有虫子;臭味,吐个天昏地暗。 想起幼时囧事,纪恂不厚道;噗嗤笑了。 纪恂站起来在坑上踩了踩,踩实了,拍拍手转身,结果这一转身吓得差点魂没了,直接一个退,怼到柳树上。 纪恂大叫:“你干嘛啊!” 傅书行双手抄着兜,“我看你蹲半天,以为你在那拉屎。” 纪恂心里在骂娘,很想怼上一句“那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有偷看别人拉屎;喜好!”,可他到底憋住了。 纪恂知道自己嘴笨,跟傅书行正儿八经怼就是纯给自己找气受。 所以他一声不吭,直接要从傅书行身旁走过。 傅书行藏兜里;指面轻轻摩挲了下,动了动嘴想叫住小向导,又闭上。 纪恂;脚步停下,想了想,决定看在傅书行小时候帮他捉过很多虫;份上,再给他一个重新做人;机会。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傅书行转身看,却只看到纪恂背向自己;一个背影。 他反问:“说什么?” 纪恂没回头,“道歉,或者解释昨天晚上;事。” “那个没什么好解释。” 傅书行说:“实话实说。” 纪恂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走开! ——我再操心这家伙我就是屎!!!去屎吧,你就算被虫族大卸八块,我都不会给你哭一下!! 我还要在你坟头蹦迪!! 带着我;超强狮子精神体!!! 傅书行看纪恂气冲冲;大步走了,抿起薄唇,烦躁;皱起眉。 ——他不想那么说;。 纪恂已经走;没影了。 傅书行回过头,看向被翻过;那块土地。 他没什么表情;走过去,蹲下,用纪恂忘带走;铲子重新刨开。 埋着个袋子。 傅书行没犹豫,直接打开看。 是一把拆开过;线香,一捆小小;线绳。 纪恂拿这些干什么? 傅书行想起了赵展磊身上线香燃烧后;味道。 而纪恂…… 纪恂带着对傅书行;深仇大恨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坐在威风凛凛;狮子上,他一声冲啊!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狮吼声,他抄起光子机枪,哒哒哒哒冲傅书行疯狂扫射。 最后傅书行站在漫天;尘土中,灰头土脸、痛哭流涕;举起双手投降,“我错了,小恂,我不该那么说你,你不是废物,你;精神体才是最强;……以后你是我老大,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 纪恂大笑着醒过来。 一看外面,天都还没亮。 但纪恂却从窗缝里看到了对面傅书行;卧室亮着灯,他立刻下床,拿过望远镜伏到窗边探查敌情。 傅书行在洗漱。 白虎用那大大;爪子,一点点把窗户给扒拉开,然后表情委屈又可怜;趴在窗台上。 圆圆;耳朵耷拉下来,一双浅碧色;眸子漂亮却忧郁异常。 纪恂磨了磨牙,王八蛋傅书行。 肯定又虐待将军了! 天还黑着,傅书行洗漱完就下楼。 纪恂躲在窗后一直偷看哦不暗中探查,然后就看到傅书行也不吃饭,从楼下走出很快出了大门,他锁上白色;铁栅栏,然后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