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头领怀疑地瞅着他说,我知道刘雄在枉死城郊区的那个位置,也不能告诉你,你身份不明,又是从阳间来的,我怎么能够随便指点呢?要是你在阳间犯了重案,逃到阴间躲避,我还跟你指路,无异于庇护你,这不就犯了包庇罪吗?
哈……众阴兵随着哄笑起来。林峰的灵魂说,别笑、别笑,我的情况不像长官猜疑的那样子。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灵魂附体证书打开递给护城头领,说你看看,我忽悠过你吗?
护城头领一看到那证书上盖有阎王殿的钢印,这才不敢马虎,又把证书还给他,伸手指着远处说,你要找的那个刘雄,就在枉死城南郊7公里处,你自个儿去找。
在枉死城南郊确实有一片绿油油的菜地,菜地旁边的大路上停着一辆大卡车,刘雄的灵魂站在车前朝一帮鬼卒指指点点。
他们把菜地的蔬菜一拨拨地弄来,直到装满车斗。刘雄的灵魂指挥他们把货车左右后面的三块档板竖起,架上按钮,稳稳当当了。他便放心地回到驾驶室发动车子。
车子开到数公里外旷野上的一排民宅前的场子上停下来,又让跟车的鬼卒,把车斗里的白菜、萝卜等蔬菜卸下来,放进当库房用的民宅储存。
车子卸空了,刘雄的灵魂站在车门前正要返回驾驶室,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喊刘雄。循声看去,立即认出渐已走到面前的一张熟悉的面孔,他不是别人,就是从阳间到阴间来找他有事的林峰的灵魂。
刘雄的灵魂惊讶地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找我有事吗?
刘雄边说边上了驾驶室,伸手把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打开,示意林峰的灵魂坐进来说话,并让他把那边的车窗门关上,自己也把这边的车窗门关上。
林峰的灵魂露出一张笑脸说,找你帮个忙?刘雄的灵魂说,我在阴间,怎能到阳间跟你帮忙?林峰的灵魂把手一摇,说你让我把话说完了再说,好不好?
刘雄的灵魂故意把车笛一按,发动嘟嘟的响声,之后又皱眉讲,你说吧!
林峰的灵魂便如实讲出内心纠结的事儿来,我和吴喜妹办了结婚证,也就是说把她原来和你的结婚证换成了我和她的结婚证,这很麻烦,开始找镇民政办不肯,再找派出所办户籍的民警把户口上你的名字改成我的名字也不肯。
刘雄的灵魂窃笑道,那当然不可能,就算改过来了,我也会有意见,凭什么要把我的名字改成你的名字。我的肉身借给你附体,你还嫌不够?还不知足?还要把我户口上的姓名改过来,哪有这个道理?你欺人太甚了吧!
林峰的灵魂尴尬地说:老弟,你这么说话,我怎么再跟你讲下去?刘雄的灵魂说,你讲!林峰的灵魂接道,后来我变换个说法,找派出所长,还居然把你身份证上的名字改成了我的名字。
刘雄的灵魂愠怒地看着他说,那不行,你快回阳间找派出所长在我的户口本上把你的名字涂掉,恢复我的名字。林峰的灵魂口气很硬,那不可能。刘雄的灵魂也不妥协,阴鸷地看着他说,你还要我帮你办什么事?何况我在阴间,就算在阳间,能帮你办事我也不会帮,你和我争女人还不上算,还要把我户口本上的名字改成你的名字,你太缺德了。
林峰的灵魂仍用商量的口气说,你能不能成全我?反正现在你在阴间,我在阳间,时间也不长,你在阴间十年满后,又得回归你原来的身体,到时候你再让派出所把我的名字恢复成你的名字不是一样的吗?何必现在就这么计较呢?
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还有8年多,你的灵魂就可以出离阴间回到阳间,我附体于你的肉身还会还给你。就算我求你行不行?如果这儿可以作揖下跪,我愿意对你作揖下跪。可坐在副驾驶座上,我不能那样施礼。
刘雄的灵魂不好声气地说,谁要你施礼?你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就行了。林峰的灵魂说,你是说我没安好心?我这样做,说不上安好心,也说不上安坏心,我是迫于无奈。
如果我在生时不发生车祸,肉体不坏,也用不着附体于你的肉身,那么吴喜妹就早和我结婚了。现在没有办法,老弟我求助于你。
刘雄的灵魂说,你自始至终就没安好心!何况人世间不存在如果。你说,要我帮你什么忙?
林峰的灵魂回答,我冒昧地把你的户口本上的名字改成我的名字,还有结婚证上的名字也都改成了我与吴喜妹的名字,不再是你的名字,你父母亲发现了,非常恼火,要我再找派出所和民政办更改成你的名字,否则,两老就要把我和吴喜妹从你们家赶出去,还说你们刘家干嘛要给房子外姓人住?
我来找你的目的是想请你抽空回到阳间,跟你父母亲做工作,请他们二老不要赶走我和吴喜妹,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你也该看吴喜妹的面子吧!这个忙要你帮一帮。
刘雄的灵魂说,我父母亲的作法是正确的,我完全支持。这个忙我帮不了,如果我帮你的忙,无异于你来杀我,还要我帮你拿刀。他眼睛一横,吼道,你走吧!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峰的灵魂把衣冠整一整,脑袋朝座椅后背上仰靠着,仿佛在享清福,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刘雄的灵魂气恼地下逐客令,你不走,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