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老爷子哈哈笑,应道,“孩子们高兴,大黑马又神骏,取个好名字才相配。”
说罢,他就把大黑马的来历说了说,听得邰三爷连连称奇。
“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这样的好马太少了,怎么会落到咱们家呢!原来真是人家不小心流落出来的!”
邰老爷子点头,应道,“否则边军也不会出动那么多人追查,到底是咱们家养得好,人家也不好意思直接带走,就说让咱们先养着,以后再说。”
邰三爷捋着胡子,笑的得意奸诈。
“养熟了就是咱家的了,还走什么啊!以后可得对大黑好点儿,多给喂点嫩草和粮食。”
邰老爷子还想说话,但趴在他肩头的珠珠有些昏昏欲睡,被两人笑声惊醒了。
胖丫头偶尔抬头看见几步外搬青砖的哑巴,下意识抱紧了爷爷的脖子!
祖孙俩也算默契十足,老爷子立刻觉察出不对劲,扯个借口就往前院走。
“我这肚子疼,回趟前院!”
邰三爷也没在意,反倒笑道,“赶紧去吧,前日喝过羊汤,我也跑了好几趟茅厕呢。咱们就是野猪吃不了细糠,吃好一点儿肚子就造反。”
老爷子抱了胖孙女一路回了前边,见周围没有人就悄悄问了孙女几句话。
珠珠悄咪咪趴在爷爷耳边,小声小气说了又说。
邰老爷子紧皱了眉头,嘱咐道,“珠珠啊,这话不要再同任何人说了。以后再见到这个人,一定离他远一些,知道吗?”
“嗯!”珠珠用力点头,“珠珠听爷爷的!”
“乖!俺家珠珠简直太聪明了,必须奖励一块点心啊!”老爷子换了笑脸,抱着胖孙女乐颠颠回厢房找点心盒子去了。
杨丽华刚抽空儿盘了盘家里的进出账,心里微微有些焦灼。
这一段时日,只出不进,家里的存银是飞速见少啊。
眼见老爷子送了闺女回来,她就把闺女放到一边吃点心,然后又从头到尾算了一遍,最后结果还是一样。
她苦笑摇头,琢磨着改日同家里商量一下,必须想办法开源节流了。
合上账册,一扭头的功夫,胖丫头却抱着点心睡着了。
杨丽华下意识摸摸胖丫头的脑门儿并不热,但她睡得小眉头皱着,显见不太舒坦。
杨丽华忍不住提心吊胆,出门迅速同妯娌说了两句,然后就回去一心守着睡觉的闺女了……
百十里外的一处土路上,贺雄带着二百骑兵正飞速奔跑着。
原本离开邰家那日就该直接回边关,但屯河卫有些小事耽搁了。
一晃儿出来也有一个月了,不知道边关如何,草原上那些神出鬼没的狼骑,还有北边那些皮糙肉厚的黄毛子,有没有跑来骚扰。
贺雄有些心急,手里的鞭子就又抽了坐下战马两下。
战马微微吃痛,跑的也就越发快了。
但没一会儿,贺雄就觉得肚子里隐隐约约的疼起来,他忍了又忍,慢慢额头就见了汗。
无法之下,他就同后边打了个手势。
队伍慢慢停了下来,贺雄高声吩咐,“歇息一炷香,再继续赶路。”
兵卒们闻声纷纷下马,溜溜酸疼的双腿,也让马匹歇歇。
更有心疼马匹的人,倒出水囊里的清水同马匹分享。
贺雄找个无人之处,方便了一下,再回来时候,亲兵也递了水囊。
他随意喝了两口,望着远处的山口说道,“一会儿过了山口,再跑几十里就到家了。”
亲兵也是笑,应道,“可不是嘛,平日嫌弃这里又冷又偏僻,但走的久了,还真是想的厉害。”
贺雄把水囊递回去,刚要下令赶路,就见那远处山口一侧的巨石突然就滚落了下去,砸在下边的小路上。
轰隆隆的声音好似打雷,巨石带落碎石激荡的烟尘更是遮天蔽日!
所有人都惊的忘了说话,脸色难看无比。
若是他们没有歇息这么片刻,恐怕这会儿都成了巨石下的亡魂。
他们守卫边关,几乎就是日日把脑袋拴在裤袋上,自然谁也不怕死。
但死也分很多种啊,如同第七营那般战死是荣耀,若是走路被石头砸死,那就太窝囊了!
幸好,幸好……
贺雄更是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肚子,方才还疼的厉害,如今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
难道是老天保佑,让他们免了一场死劫?
珠.老天.珠一直睡到黄昏,才揉着眼睛爬起来,小脸蔫巴巴。
杨丽华坐在一边,连针线都没敢做,眼里都是红血丝。
好不容易盼着闺女醒了,又没哭没闹,她真是长松一口气,赶紧抱起闺女轻轻拍着。
“娘的珠珠醒了,是哪里不舒坦吗?肚子饿不饿?”
珠珠往娘亲温暖的怀里拱了拱,软糯糯的撒娇,“娘,珠珠还想睡觉,手手脚脚酸酸!”
杨丽华心疼坏了,她不懂闺女到底为什么突然就虚弱下去了,否则真是恨不得以身代替,也不想孩子孩子遭一点儿罪。
“娘给珠珠揉一揉手手和脚丫儿,很快就不酸了。婶婶给你熬了肉粥,一会儿咱们多吃一点儿就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