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就差拍胸口打包票了,一迭声的应下。
“我们一定好好看,一定一眼不落的看。”
“是,是,我织布绣花三十多年了,肯定不会差。”
邰三爷气的眼前发黑,这些人哪里是要分辨针法,分明是明晃晃的偷师啊!
说着话儿,那蓝衣管事就要带人把大门推开。
不想大门突然被打开了,杨丽华和刘冬娘带着一众作坊的妇人们齐齐堵在门前,以身体捍卫外人对作坊的觊觎。
杨丽华冷着脸,高声说道,“即便府衙抓到罪犯,都要调查才能定罪。你们就算是官家公子,也要讲道理!你说我们偷你们的针法,拿出证据来。拿不出,咱们就去府衙敲鼓,请县令大人评评理!看看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对,老大媳妇儿说得对!”邰老爷子终于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村人们都是激动坏了,纷纷让开一条路,像迎接凯旋的将军一般。
“六叔,这些人太嚣张了!要抢咱家的作坊啊!”
“六叔,你总算回来了!我们听你的,咱们打不打?”
“这些狗娘养的,真是太嚣张了!”
若是说邰三爷这个族长是族人们的脑子,那邰老爷子就是族人的胆!
这些人突然上门,公子骄傲,狗腿子嚣张,让所有人都憋了一肚子气,就等着老爷子回来带着他们斗到底呢!
而老爷子也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
他把珠珠递给大儿媳,然后问清楚前因后果,就看向那个贵公子。
“这位公子,我们邰家在泰安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贫民,县令大人跟前,我们邰家也是挂过名号的!
“今日之事,若你说是一场误会,带着这些人立刻离开,那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若是你一定要巧取豪夺,觊觎我们邰家的作坊,那说不得咱们今日要去府衙好好论论理了!
“你一定想好了,不要刚从外边回来,不熟悉泰安之事就给家里惹麻烦!”
纨绔公子听得脸上肥肉抖了抖,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上下打量邰老爷子,心里微微有些迟疑。
这老家伙底气这么足,不会是真有什么靠山吧?
蓝衣管事生怕公子改了主意,他还指望把邰家作坊抢过来,到时候他借口替公子掌管,以后日进斗金的就换成他了!
以公子的蠢笨,他就是贪下了大半的进项也不会被发现!
想想以后娇妻美妾在怀,吃香喝辣,他就兴奋的浑身颤抖。
无论如何也不想放过眼前的这块“大肥肉”!
于是,他凑到公子跟前,小声说道,“公子,别听这些泥腿子吓唬您!县令大人公务多忙啊,哪有空闲理会他们啊!
“要说他们家在县令大人跟前挂了号,其实也不是大事,就是年后他们家里凿了一些冰块子,点上蜡烛,取巧照个明,勉强让县令大人夸赞几句罢了!
您刚从南边回来,正是做一番事业的时候,等拿到了羊绒垫子和羊绒衣裤的织法,什么都不用做就银钱滚滚来。到时候,老爷定然会以公子为骄傲!”
纨绔公子一听这话,什么犹豫都没有了。
金银还罢了,家里也没缺了他的银子花用,但之前被学院撵回来,父亲可是没少骂他废物。若是做成这件大事,能让他在父亲那里扬眉吐气,那可真是太值了!
这般想着,他也来了豪气,开口骂道,“大胆刁民,偷了我从南边带回的秘密针法,居然还敢如此嚣张!给我闯门,今日一定要把针法拿回来,谁敢拦着就是同我们王家作对!”
蓝衣管事立刻充当前锋,带人就往前冲。
若不是万不得已,邰老爷子也不想同人起冲突。
但家里儿子儿媳费尽心思支撑起的作坊,他这个当爹的帮不上忙就算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们的心血被抢走!
否则,他还有什么脸被喊一声爹!
他咬着后槽牙,两步上前,直接拦了蓝衣管事,一脚踹翻在地!
“大伙儿动手,给我把这些贼人抓起来!光天化日,大胆冒充官家公子,强抢民财!这是重罪,把他们抓起来,咱们去县衙请县令老爷做主!
“今日若是不能把这些贼人制服,以后会有更多人找个借口就来明抢!那我们邰家村的日子还过不过了?老少爷们去哪里赚银子养家糊口,小子闺女的聘礼和嫁妆从哪里来?
“跟他们拼了,给我打!打服了,捆绑结实,咱们就出发!”
“好,听六叔的,揍他们这些狗娘养的!”二莽子离得最近,他脾气也暴,紧跟着老爷子就扯了爬起来的蓝衣管事又摔到了院墙上。
蓝衣管事不等叫一声,就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其余村人看到热血沸腾,纷纷迅速加入了“抓贼”的行列!
年轻力壮的汉子,一对一!
年老体衰的老头老太太,五六个对一!
淘气小子和丫头们,一群对一!
还有一个芝麻球,见哪个村人吃了亏就奔过去,给对手的大腿来一口!
一时间,邰家村口是惨叫声、吆喝声、叫骂声和狗叫声,声声入耳,热闹之极!
纨绔公子带来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