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杨慕抱着罐子敲了很久的门,根本没有人应声。 老杨家对于敲门声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但凡有人敲门,绝对没有好事! 所以,等给他们看伤的大夫走后,老杨家死死关闭了大门,不论谁敲,都坚决不给开。 杨慕大声喊道:“是我,杨慕!我家废墟里找到一罐子银子,你们要不要?” 老杨家院子里静悄悄。 杨慕再次大喊:“还有金子,你们要不要?” 一阵风吹过,老杨家安静如鸡。 杨慕做最后的努力:“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放弃继承权了啊!” 啥动静都没有。 杨慕很开心,抱着罐子回到祖宅。 等门口终于安静下来,赵氏哼哼唧唧在床上翻了个身,小心的避开自己的伤口,小声咒骂道:“赔钱货,想用银子勾引我开门?门都没有!” 杨除夕问:“会不会是真的银子?” 土匪那日来家里,将他们家里扫荡一遍,一个铜板都没有给他们留下,甚至连能搬走的家具都搬走了,老杨家现在是家徒四壁,就连看伤病的钱都是里正和族长垫付的。 赵氏没好气白了杨除夕一眼,道:“若是真的有银子,她能让我们知道?她又不傻!” 杨除夕想了想,也是! 自己家里如果找到银子,一定不会和孙女说的。一样的道理,孙女有了银子,又怎么会和自己说? 说不准外面围了一大堆土匪也不一定。 想到土匪,杨除夕浑身都疼。 杨慕回到祖宅,林啸正与陈家父子讨论新房子,后院的那棵桃树被烧焦了,从后山再移植一棵树来。 杨慕也加入了讨论的队伍,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才告辞出来,回到王婶子家。 王婶子一间二人回来,就拉着二人说起土匪把老杨家人当马蜂窝挂起来的事情。 黑大牙听到“马蜂窝”三个字异常兴奋,歪着头认真听王婶子吐沫横飞。 它觉得,这“马蜂窝”可以让自己的“一只耳”变成的“两只耳”,是个非常神奇的存在。 杨慕进来的时候,故事刚刚开始。 王婶子神采奕奕,一边嗑瓜子,一边讲故事。 于是,“八百”土匪如何冲杀入村子,如何甩老杨家人避斗,如何逼着老杨家人满地爬,如何将老杨家人手脚废除,装在麻袋里用棍子打,又如何挂在树梢上,说了个活灵活现。 最后,王婶子用一句话结束了自己的演讲。 “呸!活该!活生生欺负死了人家女儿,人家就是弄死他们也是应该的!” 杨慕和林啸面面相觑,八百土匪? 只怕八十个都没有吧? 周大壮从里屋出来,插嘴道:“别听我娘瞎说,她是听村里的妇人们瞎说的。那天晚上,全村都在自己屋子里,第二天醒来,老杨家人就已经被挂在树上了,没人看到鸡冠山的人是怎么处置老杨家的。” 王婶子一脸嫌弃,道:“人家老李媳妇趴在墙头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能说人家是胡说呢?” 周大壮无奈道:“老李那媳妇还说后山见到白蛇精了呢!害得里正报了官,结果咋滴?衙役们在山上搜了两天,就找到一截子白杨树的木头!” 王婶子还要理论,杨慕却打断了她,道:“婶子,不管老杨家,咱们说正事。” 于是,她将自己盘下店铺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问周大壮和一旁摘菜的朱嫂子。 “你们可愿意随我去县城开铺子?那后院大,好多空房子,你们可以住在那里。” 周大壮有些犹豫,他们夫妻走了,母亲就得一个人伺候瞎眼的父亲了,家里的活太多,忙不过来。 杨慕看出了他的犹豫,道:“那里还有空房,王婶子和周叔也能搬过去。” 王婶子沉默了,庄稼人,最舍不得的,就是那几亩薄田。 林啸道:“可以将田地租给村子里田地不够的人家,每年收百斤粮食做租金。这样既不荒废土地,王婶子想要回村养老,也能再将田地收回来。” 王婶子眸子就是一亮,是呀,这是个好法子。 王婶子是个急性子,当即带着儿子儿媳进了上房和丈夫商议此事。 杨慕和林啸在外面嗑着瓜子,看着杨石头和球球在躺平的黑大牙身上爬来爬去。 没有一个人去阻止石头玩得脏兮兮的,也没有人训斥球球和黑大牙刚刚洗过澡,就在地上玩。 一炷香过后,王婶子和周大壮夫妻出来了。 经过全家人商议之后决定,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