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是来取鞋的,省得被人听到。
“来啦,快进屋喝水。”老太太笑眯眯领她进屋,还掩上了院门。
乔薇拿到了自己的布艺凉鞋,你别说,这针线手艺是真的好。
“是这样不?”老太太说,“要不行,我拆了给你重新缝。”
“就是这样式的。”乔薇很满意。从军挎包里掏出干一个干荷叶包给老太太。
老太太打开荷叶,里面是个白面馒头,她也很满意:“以后有针线活,尽管找我。”
乔薇想起来这老太太也姓陆,她本来叫她陆大娘,老太太却让她喊她八儿大娘。
她心中一动,问:“大娘,咱们这儿姓陆的人挺多的啊。”
八儿大娘骄傲地说:“当然了,咱
() 下河口,一半的人姓陆,一半的人姓徐,一半的人姓谢,剩下的才是其他姓。”
乔薇也不跟她去计较三个“一半”加起来已经是一点五倍这个问题,赞叹:“怪不得,原来是大姓啊。”
“可不。”
“大娘,你娘家姓什么呀?”
“姓谢。”
乔薇笑眯眯点点头,许诺了以后还有这种针线活就找她,把新凉鞋揣进挎包里回家了。
先去赵团长家接严湘。
杨大姐上来就问:“考过啦?”
对她真的很有信心。
乔薇嘿嘿笑:“考过啦。”
终于有点事做了。自从修完路刷完墙没事干了之后真的感觉连走路的速度都变得慢吞吞了。
每天做饭成了精神寄托,偏这时候各种食材和调料和炊具又没后世那么丰富。
以后就有神仙班上了。
杨大姐把她拉到屋里,避开了林夕夕,问:“工资给开多少?”
乔薇说:“我新上岗,按勤杂人员开,一个月14元。三个月后就是正式科员,一个月23块钱。”
把杨大姐喜得直拍巴掌:“好好好!”
她是懂门道的人,接着问:“那津贴呢?伙食?过年过节发什么?”
乔薇微汗。
这时候是没有什么“隐私”概念的,跟你关系好的话,除了夫妻房事不能问,挣多少钱都是可以刨根问底的。
昨天妇女茶话会的时候大姐们说起别人家的经济情况,那真是连过节发的一斤肉半斤油都不会漏掉。
门清。
你想像后世那样婉拒被打听保护自己的隐私是不可能的,她们是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收入不能告人,并会坚持不懈地追问一直到你招供为止。
乔薇说:“我还没弄清楚呢,第一天去也不好意思追着问,就知道吃饭是大灶。”
“确实。以后可得弄清楚,别让他们短了你的。咱是外来户,他们本地人抱团,对咱说瞎话掉鬼的,你得长个心眼。”杨大姐说,“镇委肯定还有别的军属,你也记得跟大家伙走近点。记住咱们是干部家属,有事别怕,军区给咱撑腰。”
乔薇做个鞋都差点被八儿大娘坑一把,深有所感。
地方保护主义几乎是每个地方的原住民与生俱来的意识。部队家属们虽然工作都安排在本地,但对原住民来说就是外来户。
晚上严磊回来问她:“报道了吗?”
直接都不问考试通过没。
乔薇告诉他:“粮食关系已经转过去了。”
“都见着什么人了?感觉怎么样?”严磊见她脸色很好,知道今天一切都顺利,笑着问。
乔薇把今天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然后说:“广播站算上我一共就七个人就有三个姓陆的。”
严磊却从另一个角度看:“七个人里有三个是部队家属。”
乔薇顿了顿:“那倒是。”
虽然广播
站陆姓人比例过高,但军区的力量也不小。可以说其实所有人都有背景。乔薇不是靠姓氏但靠的是部队。()
其实一样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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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镇子这边陆、谢、徐三个姓就占了整个镇子的四分之三的人口了?”她说。
严磊知道的更清楚:“镇长姓谢,姓陆的主要还是在供销社,武装部长姓徐。”
乔薇盘算了一下:“站长姓陆,宣传科长姓谢,广播员、线务员,啊想起来了,供销社那个大哥姓徐啊。帮我做鞋的八儿大娘娘家姓谢,夫家姓陆。”
“主打一个盘根错节是吧。”乔薇咋舌,“宗族力量在大城市以外的地方还是这么厉害呀。”
后世北方略好些,南方就厉害了,遍地祠堂,同姓抱团。无论在商还是在官,都拧成一股绳。
网上能看到很多东西,很有种死灰复燃卷土重来的意思。
严磊以前没和乔薇讨论过这么具体、落地的问题。
“书记是外调的,转业军人。”他告诉她。
党领导国家,“长”都是二把手,“书记”才是一把手。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封建余孽时刻准备复辟。不用怕,主席会带领我们彻底打破封建思想,解放妇女,消灭所有封建余孽。”
“主席教导我们要时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