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起身,如意感觉自己的衣服后背已经湿透了。
皇帝满意地回到自己的龙椅上坐好,加重声音朝外喊了一声:“小黄。”
黄公公立马推门而入,对于坐在地上的如意,他目不斜视走到皇帝面前:“奴才在。”
“带她去...钟粹宫休息,待明日举行封妃大典。”皇帝似乎心情很好,满脸是笑地扫了如意一眼。
直看得如意后背发凉,连忙低下头去。
小黄神态如常,似乎并没有被皇帝的话吓到,道了声是,便来到如意身旁:“许小姐,请起身随奴才下去。”
只要能离开此处,如意求之不得。
她立刻起身,草草朝着皇帝一福,逃也似的往外走去。
一路上,小黄并未多言,淡定地走在前面引路。
钟粹宫就在坤宁宫旁边,如意抬头瞧着面前硕大的牌匾,心中很是复杂。
也不知唐九离能不能来救她一命,她可不想真的嫁给皇帝。
小黄带着如意进了宫门,跟宫内伺候的宫女太监交代一番过后,便离开了。
只是在小黄离开后,钟粹宫门口便又调来一批侍卫,将钟粹宫团团围住,守得如同铁桶一般。
如意四处打量钟粹宫,这一处宫殿虽然无人居住,但是四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如意虽然奇怪,但想想可能是皇宫的习惯,便也没有多问。
不多时,就有一嬷嬷打扮的老妇带着一众宫女过来给如意请安。
“见过主子,若是主子有何吩咐只管跟奴才们说。”
于嬷嬷在钟粹宫当差十来年了,一直备受宫内其他人的羡慕,原因无他,她们每日只需要打扫好宫殿,便无其他的事情可做。
虽然此处没有油水可捞,但也没有难伺候的主子。
所以钟粹宫的宫人们个个都养成了单纯的性子。
只是今日突然见皇上身边的公公送了人过来,说是主子,惊得他们心中都泛起了惊涛骇浪。
等如意挥手让他们退下时,便全都聚在一处商量起对策来。
“哪里有还未册封便住进来的贵人,不会是临时暂住的吧?”
“不会不会,刚刚黄公公说了,我们要喊主子的,若是暂时住的话,怎会这样称呼?”
“这位主子,我瞧着倒是挺和善,若是真能住下来,想必也不会是难伺候的人。”
“那可说不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第一次见面定都是和善的,日后可就不好说了。”
“罢了罢了,反正上面发话下来,咱们照着做便是了,都小心伺候着,可别得罪了去。”
最后,于嬷嬷一锤定音,众人也都不好再说什么。
钟粹宫内没有主子,一向都是于嬷嬷做主,大家也都习惯了听从她的命令。
如意饥肠辘辘等在殿内,她又不敢吃宫里的东西,只能忍耐着。
钟粹宫极大,但因着无人住,又十分空旷,如意觉得身上泛起丝丝寒意。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如意站在廊下,看着天上的月亮,默默祈祷唐九离尽快来救自己。
此时被念叨的唐九离却远在京城的郊外。
今日他便被皇帝亲派了一件任务,要求他即刻出京。
本来他作为东厂的头头,不重要的差使都是交给手下的人,不必亲自出马。
可这次不知为何,皇上非要点名让他前去。
作为臣子,皇上的命令他不得不听从,便骑上快马行了一天的路程。
等到夜间在野外让马稍作休息时,他抬头看天,见京城的方向隐隐有火光闪现。
这是东厂传递信号的烟火。
京城出事了。
唐九离丝毫没有犹豫,站起身唤来骏马,翻身上马拉着缰绳往回跑去。
唐九离心里此时也明白过来,看来是皇帝故意支走自己,只怕现在动的正是他的人。
只是唐九离有些不明白,自己一向保持的都是中立的态度,为何皇帝会对自己动手。
等不及他细想,这一夜他没有再停歇,骑着马在凌晨时回到了京城。
马停在东厂门口,将还未醒来的手下都召集起来,唐九离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略一停顿,他跨上马背去了临清王府。
昨日李霁出宫后便听说了皇帝要封如意为妃的消息,他虽然心中不满,却也没有办法。
现在还不是拿出他隐藏的实力的时候,更何况为了一个女人就更不值得了。
所以,当唐九离将他从床上薅起来时,他也只能拒绝了他。
“他毕竟是我父皇,即使我之前对许小姐有什么心思,现在也都只能歇下了。”
闻言,唐九离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李霁,被装了,你的实力我是清楚的,若是想让我帮你,你必须得拿出你的诚心来。”
听到唐九离说要帮他,李霁的眼眸亮了亮。
他先前一直保持的都是中立的态度,虽然他不站在其他皇子一边,但对于自己来说也丝毫没有用。
如此,倒是废了一枚好棋子。
要知道,东厂的实力不容小觑。
若是他愿意打破中立的态度,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