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快走到马车旁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宋妈妈!”
几人回头,见白为小跑着过来,“妈妈,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会给我些赏钱...”
眼见着几人就要上了马车离开,也没有人再提起要给他赏钱,他忍不住急了。
“谷雨,你带小姐上车等我。”宋妈妈吩咐了一声,见如意乖乖上车后,这才回头看着白为一脸阴沉,“呵,你还想要赏钱?”
“我们小姐从小过的什么日子你刚刚也听到了,你们几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住着,眼看着他们虐待小姐,你可曾伸出过援手?”
宋妈妈实在生气,就这种人怎么还好意思跑过来找她要钱?
要不是如意吩咐了给秦氏三十两,依着她一文钱都不会给。
白为脸色苍白,嘴唇抖动了半天,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若不是我的话,她早饿死了在了码头上......”
宋妈妈怠懒与他纠缠,摆了摆手:“再胡乱纠缠我便要不客气了。”
说完,踩着小凳上了马车,车夫一挥鞭子扬长而去。
白为气的狠狠啐了一口,却拿她们毫无办法。
回过头看着白山家的方向,只看到白山夫妇趴在地上骂骂咧咧一边捡碎银子,面含着冷笑走了过去。
马车上,谷雨从带来的包袱里拿出膏药帮如意涂抹在手背上。
她都不知道一个女孩子的手居然能冻成这样,“小姐,你忍忍,这是府医特地调配出的专门治疗冻疮的膏药,听说效果很好呢。”
一般都是给府里粗使丫鬟用的,她作为大丫鬟一般是用不上的。
这次出门眼见天寒地冻且路程遥远,她才备了些在身上。
膏药是黑色质地,抹在手上清清凉凉的。
如意的冻疮已经长了好多年,从她有记忆开始,每到冬天手就没好过。
上一世,即使回了府里,每年依然还是会长。
每次看到她红肿的手,许家人都避如蛇蝎,嫌弃跟她站一起丢了自己的脸。
想到这,如意眼神冰冷。
“小姐,你放松些。”谷雨正给她抹着膏药,眼见面前的手越捏越紧。
如意回过神来,松了松手:“谷雨姐姐,你同我说说府里的情况吧。”
“好。”谷雨将膏药收了起来,细数起来,“府里有老太太、老爷、还有三位姨娘,分别是田姨娘、杜姨娘、于姨娘。田姨娘膝下有一位少爷,杜姨娘生了三小姐,还有先夫人留下的大小姐。”
“自从夫人去世后,老爷一片情深,一直未曾续弦,所以现在府里是田姨娘帮着老太太打理家中事务。”
如意静静听着,乌黑的眼睛看着正前方,让人猜不出她内心的想法。
“那我的母亲是谁?”良久,如意才缓缓开口。
谷雨与宋妈妈互相看了一眼,宋妈妈想了想才开口:“小姐的生母是已故的王姨娘,也是个薄命的,好不容易生下小姐谁知竟就撒手去了。”
看着宋妈妈遗憾的神情像真的一样,如意差点笑出来。
果然跟前世一样,还是把自己胡乱塞在一个死人名下。
这样她就只能依靠许府,也只能乖乖任由他们摆布了。
前世她被困在汪家的时候,无意碰到一个粗使婆子,那婆子见了她就激动不已,说她长得太像许府那位已故去的夫人。
本来她也没当回事,后来无意间跟那婆子聊起来才知这婆子原是许家夫人陪嫁的丫鬟,原名叫梧桐。
因为夫人难产离世,便被许老爷以看护不力为由卖了出去,辗转到了汪直锋的府上。
梧桐得知如意正是许家的小姐,但是从小流落在外,近期才寻回时,她似乎想到什么又惊又哭,直说自家小姐是被人害死的。
“你长得同小姐像了七八分,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梧桐捧着如意的脸细细端详,涕泪横流。
梧桐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我也曾偷偷去柳府门口瞧过,住在府里的那位嫡小姐跟我们小姐长得一点不像,反倒是像那田姨娘。”
“我就说,我就说。”梧桐哭得语不成调,“我们小姐怀孕时,身体是极好的,怎么会七个月就早产,定是那个狐媚子使了手段,害了我们小姐的性命,然后又夺了小小姐的嫡女之位。”
梧桐怜惜地摸着如意的头,她决定要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柳家舅爷,让他去查,不能让小姐死得不明不白。
可是自从她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前世如意虽觉得梧桐疯疯癫癫,说话不可信,但现在她回来了,有的是时间去求证。
如果是真的......
如意闭上眼,那这仇就要再添上一笔了。
“不过小姐别担心,府里还有老太太在呢,等她见了您这般好的模样定是爱都爱不过来的。”
宋妈妈又说了几句宽慰她的话之后,见她始终不接茬,也自觉没意思,索性就闭嘴。
外面天寒地冻,一路都没看到什么人,马车跑得飞快,除了晚上在客栈休息,白天基本上都在赶路,不到三天时间马车就停在了许府角门边上。
揉了揉酸痛的身子,宋妈妈踩着小板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