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坚持,唐九离也不再劝。
从身上掏出个扳指递给她,“北街有一家盛华当铺,那是我的产业,若是你遇上困难了便拿着此物去找他们的掌柜,他们会想办法通知我。”
如意接过端详,只是一枚普通的扳指。
只在内侧刻了一行小字‘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虽然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如意知道这是个好东西。
于是真诚道谢:“多谢督公。”
“不要叫我督公。”唐九离想了想,“叫哥哥。”
如意一惊,他俩很熟吗?
“怎么?不愿意?”
如意连忙摇头,“愿意的,愿意的,唐哥哥。”
一条这么粗壮的大腿主动伸到她面前,她若是不抱才是傻子。
唐九离拧眉,努力克制自己纠正她的想法,含糊地唔了一声。
刚回到院子,春桃就一把抱着她哭得伤心:“二小姐,您去哪儿了?他们都说小姐跑了不回来了,吓死我了。”
看着她蹭了自己一身的鼻涕眼泪,如意无奈道:“我不是回来了吗?好了好了,别哭了。”
春桃一夜没睡,又担心如意,不知道她在外过得好不好。
又是担心自己,若是二小姐不回来了,那自己不是又得回去干杂活了。
好不容易才寻了个轻省的差事,她一点都不想再回去。
还未安慰好春桃,老爷便差了人请她过去。
人走后,如意吩咐道:“我换身衣裳去见父亲。”
春桃看着二小姐被自己弄脏弄皱的衣裳,吐吐舌头。
赶紧寻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帮她换上,又将头发重新梳了下。
踏进书房的门,许雅中坐在椅子上,许静瑜跟田姨娘也在。
进门行礼后,如意垂手站在一边。
“昨日,你在哪过的夜?”
许雅中面沉似水,眼睛并未看如意,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回来时如意早已想好了措辞,答道:“我借住在一户人家,她家中只有一位老大娘在,我便与她住了一晚。”
许雅中皱眉,停下手中的笔,眼睛盯着如意,“为何要跑?”
如意勾唇,看着许静瑜,“大姐姐伙同他人污蔑我杀了人,若是回家父亲定会相信她的话,我怕您要打死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认,于是便......”
“便什么?便私自跑走连家也不回,你这哪里是大户人家小姐的做派?”
许雅中一拍桌子,打断她的话。
如意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捂着嘴不停笑。
等笑够了才停下:“我从小便知自己无亲生父母,在乡下被人收留,父亲为何期盼我能有大家小姐的做派?”
“你......”
许雅中气地将手中羊毫笔扔了出去。
田姨娘和善地走到如意身旁,柔声劝道:
“二小姐您就认个错事情便揭过去了,您不知道,昨夜你爹爹担心了一夜,生怕您出点什么事。”
如意歪着头看向田姨娘,笑着,“认什么错?难道要我承认是我杀人了吗?”
许静瑜看她失踪了一夜,回来后态度还这么嚣张,冷笑:“难道不是吗?证据确凿了,你还狡辩什么?”
“哦?我倒是不知大姐何时学会断案了,呵,就连东厂唐督公都知我有冤屈,大姐姐如何笃定我就是凶手?”如意道。
听到东厂两个字,许雅中眼皮一抖,“你何时又与东厂扯上关系了?”
东厂阉人手段狠毒,就连自己见了都退避三舍,这个女儿居然敢惹上他们?
如意:“今日早上我本打算去府衙击鼓鸣冤,恰好碰到了东厂的唐督公,他知我有冤便随我一起去了一趟何府,也还了我清白。
如今已经水落石出,何家也承认我并未杀人,不知大姐姐为何一口咬定了我是杀人凶手?”
许静瑜楞了,她去何府调查了?
许雅中也愣住了,那个大魔头何时会多管闲事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如意点头,“千真万确,父亲若是不信,派人去何府问问便知了。”
许雅中当然会去调查,他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歇着,这几日便不要出门了,就在房里待着吧。”
这是要将她关起来了。
如意离去后,管家敲门进来。
“你是说东厂的人送她回来的?”许雅中有些不敢相信。
管家点头:“是,我亲眼看到二小姐从东厂的马车上下来,那马车后面还跟了一群穿着东厂衣服的人,不会有错的。”
毕竟谁敢偷穿东厂的衣服四处招摇。
那不是在找死吗?
许雅中眼神惊疑不定,沉默许久过后,又露出狂喜。
若是搭上了东厂这条线,自己想再进一步又何须劳烦吏部尚书。
早知道,就早些把她接回来了。
没想到还能有意外之喜。
“吩咐下去,晚上摆一桌席面在老夫人院里。”
管家不解,“是有客人吗?”
许雅中哈哈大笑:“二小姐不就是贵客吗?”
晚上,如意带着春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