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东厂的人在山上四处搜查着,唐九离站在门口沉默着。
天黑了更是不好搜查了,他站在门外的围墙下沉默着。
出去搜查的人回来了一拨又一拨,可是却毫无消息,山上也就只剩下这座尼姑庵没有搜了,如意冯家父子已经下山了便罢了,若是没有的话,他们可能此时就藏匿在庵堂中。
只是庵堂中女眷众多,若是他们狗急跳墙,再杀几名妇孺,到时候自己更加难以交代。
唐九离在此处正想着对策,忽然听到几声微弱的口哨声音从庵堂内传来,只吹了几下便停止了。
“他们就在里面,快去把四周都包围起来,等会儿听我下令。”
吩咐完,唐九离只身翻墙跳了进去,但是进来后四周十分安静,循着记忆中口哨声传来的方向,他放轻了步伐朝着后堂走去。
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唔。”一声闷哼从前面的小房子内传出来,似乎是女人的声音。
唐九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轻轻挪动着步伐走到门口。
“爹,赶紧把那个女人绑起来关到里面,另外一个没用的便杀了吧。”
唐九离认出这是冯修圭的声音。
看来真的是这父子俩在里面。
唐九离刚想一脚踹开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爹,这姓许的您可得看牢了,若是利用得好,兴许能换回我娘跟妹妹来。”
“我已经喂她吃下我秘制的毒药,哼,若是没有我的解药,她必死无疑,你只管放心吧。”
唐九离犹豫了一瞬,转身回到围墙边上,既然给她喂了药,只怕是现在一时半会儿不会杀她。
他回到门口,将厂卫放了二十几人进来将大堂门口死死围住,防止那两父子狗急跳墙会害了那群无辜的妇女。
然后他又回小厨房门口,一脚将门踹开。
冯千沥父子正坐桌子前慢悠悠喝着茶,旁边的地上躺着一个陌生女子的尸体,只是没看到如意,想必是被藏起来了。
厨房内也没有热水,茶水都是凉的,两个人却喝得津津有味。
见到唐九离进来,他们也不意外,冯修圭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督公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还真是辛苦,也不知老皇帝他允了你什么好处,你竟肯这样为他卖命,不如弃了狗皇帝跟我们走,待到我爹登上皇位,定会封你个侯爷当当。”
唐九离冷冷扫了这对不要脸的父子一眼,不接他们的话:“把人交出来!”
“谁?督公说的是什么人呢?”冯修圭呷了口茶水,笑笑问道。
他举止优雅,仿佛此时不是在逃亡,而是在与宾客闲谈。
不等唐九离回答,冯千沥桀桀笑道:“圭儿,你糊涂了不成,想必唐督公说的是许小姐,你的那位义妹吧。”
他站起身走到唐九离面前,冯千圭的身量很高,站在唐九离面前几乎与他平视:“若是督公想要回你的义妹可以,将我妻子与我的女儿拿来换,想必此事对于督公来说并非难事,对吧?”
唐九离冷冷地瞧着他,问道:“你丢下妻子女儿在京城里七八年,我还以为她们于你而言,并不重要呢。”
冯千沥一愣,不明白为何他会这样说,“督公说笑了,我又不是如你一般无根的人,我自是在乎她们的,不然我也不会千里迢迢回来这一趟。”
唐九离很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叫唐佳的女人。
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以前没有近距离看过,此时他看着唐九离就这样直直站在自己面前,总觉得他有些眼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他像谁。
在记忆中搜罗了一圈,冯千沥皱紧了眉头,眼中惊疑不定,“你本名就姓唐?”
唐九离咧起唇角讽刺一笑:“我这无根之人,哪配用原本的姓名,我生怕辱了父母。”
冯千沥心头一松,还好不是,若是他真的是那人的儿子,他还真有些下不了手了。
“不知我方才说的话督公可听进去了?”冯千沥收敛起笑意,正色问道。
唐九离皱眉:“可是冯大人说得迟了些,令夫人都千金都已经被......”
唐九离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得冯千沥后背发凉。
他刚想愤怒上前动手,冯修圭忙跳着走过来一把拉住父亲:“督公别开玩笑了,我爹身体不好,可经不住你吓他。”
冯千沥猛然回头看着儿子,见儿子朝着自己摇头,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唐九离,过了一会儿冷笑道:“你是不想再见你那义妹了吧?”
唐九离像听了个笑话一般:“哈哈哈,我这无根之人哪有什么妹妹?至于你说的许小姐,我也只是受临清王爷之托照顾好她罢了,若是实在无能为力救不了,我也只能回去给王爷赔个罪便是了。”
“我今日来便是来抓你们父子俩回去的,若是识相的就跟我走,我也不想当着门外几千厂卫的面让你们难堪。”
说着,眼神若有若无地朝着冯修圭的腿看过去。
冯千沥气急,他这是在威胁自己?
“哼,唐督公说得倒是轻巧,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