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妇人那断了半截的秤杆,陈汤和愣了一瞬,似乎是勾起了年轻时的回忆。
记得当年自己科举落榜,连回家的盘缠都是没有的他,被一位好心人给收留了。
而来到那好心人的家中,陈汤和才知道那是当时的从一品官员少傅柳永元。
那时的朝歌正值最后的鼎盛,百姓安居乐业,先皇兢兢业业,官员更是为国为民。仕途环境更谓是十分的好。
柳永元也发现了陈汤和的才能,于是对其倾囊相授,并大力推举,最终陈汤和也如愿步入了仕途。
只是,可惜好景不长。先皇大病,性情大变,开始着迷长生之术。而恩师柳永元也是英年早逝。
在最后的时间,陈汤和坐上了掌管长安的京兆尹,却也是永远的止步于京兆尹这个官职。
期间,陈汤和也有想过去反抗,去为朝歌搏得一丝光明。只是,大势已去,陈汤和无能为力。
陈汤和明白即便是他现在慷慨赴死不过也是毫无作用,甚至这京兆尹的官职也将落入李思他们的手中,那样围着皇宫的长安将彻底被李思等人掌控,最后的防线也将毁于他的手中。
那时的他终于明白,柳永元死前为何会将他推上京兆尹的官职上,更明白柳永元临死时对他说的那句:不到最后一刻,不可贸然行事,承受骂名也好,被人唾弃也罢,这最后的防线一定要给守住了。
所以,陈汤和归顺了李思,千依百顺。
只是千依百顺之余,陈汤和也会想着方法地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就比如江自流刚来朝堂时,放走大牢里的官员。如果那时陈汤和知道后佯装不知道,李鸿章,方正学他们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离开。
所以,陈汤和这些年一直活在痛苦和迷茫之中。
然而,今日当看到这断了半截秤杆,陈汤和犹如见到了当年柳永元对他的谆谆教诲和严厉。
“这...”
陈汤和犹如是见到了什么不可置信之事,浑身都是一颤。接着陈汤和看向对面的妇人。只见其使着眼色。
而从其熟悉的轮廓中,陈汤和便是一眼认出这是当年恩师的女儿柳如是。
接着,陈汤和便是听懂了柳如是的直言名讳还有亲戚的事。
于是亲切地迎了上去:“诶呀,表妹,你们怎么来了,快快,来府上坐坐。”
江自流看着陈汤和那殷切的目光,当即也是明白此事可成。
跟随着陈汤和进了府邸,江自流等人便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撼。
假山池荷,名贵的松木以及那金碧辉煌的模样,可谓不仅仅是身心的享受,还有视觉的享受。
顿时,江自流的目光便是沉了下来,这家伙原来也是个贪官。这宅子修得如此明目张胆的豪华,就不怕给定罪吗?
柳如是的眉头也是微皱,但是她却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
而一旁的陈汤和见状,张了张嘴欲要说些什么,看了江自流他们一眼后,只能讪讪地笑着。
不多时,几人绕着没有下人的小道便是被带到了一间隐蔽书房中。
陈汤和反锁住了门,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小姐,您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您处在皇宫后再也见不到您了。”
“现在,流自江那个王八蛋死太监把皇宫都给戒备森严,您没受到牵连吧。”
柳如是显然没想到陈汤和开口直接卖起了江自流的赖。当即眉头一挑,出声问道:“你很恨那个什么死太监?”
陈汤和晦气道:“可不是嘛?那个死太监简直就是神经病,不仅在朝堂上硬刚丞相李思,就连手握兵权的唐蓝玉他都几次威胁,那架势恨不得用他的烧火棍将大将军给打死。”
柳如是嘴巴微微张起,下意识地看了那一脸死相的江自流,显然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勇猛。
“怎么了?小姐。”看着柳如是这般模样,陈汤和面色一沉:“小姐您不会受那死太监的欺负了吧,要真是这样,我马上去给丞相说说,早点把那家伙给灭了。”
“特娘的!!”保江积极分子谢六州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一把火统直接抵在了陈汤和的脑门上。
“老子让你现在就死。”
江自流一听,直接给吓坏了,连忙招呼:“老六,拿刀,开枪有声音。”
“哦哦...”谢六州赶忙把火统递给了撼庭秋,然后接过了撼庭秋正好刚抵在陈汤和脖颈上的刀。
看得在场人都是一阵懵逼,不是这你俩交换一下,这有什么说法是吗?
陈汤和被谢六州和撼庭秋一个拿刀,一个拿枪地指着,额头也是不禁冒起了冷汗,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惊恐的柳如是:“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柳如是被刚刚的操作反应过来,也是赶忙看向江自流:“流总管,住手。”
“流总管??”陈汤和惊呼一声,紧跟着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满身尘土的庄稼汉:“你是大内总管流自江?”
靠!!!
本来还在为谢六州这般鲁莽而头疼不已的江自流闻言,索性也直接不装了。
他把嘴角的胡子摘了下去,嘲讽道:“哟,这怎么不叫死太监了,刚刚一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