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一下就慌了,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难民……
他在京中没有什么底子,勉强筹借了些米粮,可却是杯水车薪,而且眼看着粮食见了底。
他和心腹商议了一番,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管的了,即便害怕也得进宫请皇祖母和父皇拿主意了。
即便是害怕也得硬着头皮进宫再去要粮,毫无意外的,却遭到了皇帝一通责骂,“你不是抢着要将功赎罪的?别人缩头都来不及,你上赶着抻脖子,既然你主动抢的差事,那你自己想法子。”
瑞王无法,只得去求皇祖母,皇祖母无奈道:“你坚持几天,看看情况再定。”
瑞王急出了满嘴燎泡,不得已去了权贵府邸以求施以援手。
可惜,也只筹集了个安慰,都以自家没有准备,如今京中粮食紧缺,就是买都买不到。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难民进城,开始出现粮商抬价以及遭到各个权贵暴力驱赶,饿极的难民们出现了强抢硬闯等乱象。
不少商户遭到洗劫,损失惨重。
幸免的商户不敢做生意,无不是关门闭户。
不敢不关门,没有官兵看守镇压,那些难民都变成了疯子。
此时大半的米商们此时有些欲哭无泪,前后几日而已,他们就错过了发大财的机会。
手里本来有不少米粮的,为了购入新米将这些陈米以白菜价处理出去了。
如今手里也只够维持到接新米的那个时候,哪里敢都卖了。
可也不乏精明的消息灵通的米商,听说了有人在到处购买米粮,便多了个心眼儿,没有急着处理。
发生了这样的事,激动的语无伦次,找了些亲朋撑场子开门营业,原本趁机坐地起价,打算发点国难财。
谁知,没多久就被疯狂的百姓给强抢一空,别说国难财了,本钱都没了,他们坐在地上拍腿嚎哭。
瑞王这边粥里米粒也是日渐清晰可数,可他顾及不过来了。
太后等人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酵到如此地步,立即派出兵力维持秩序。
对于顽抗者,重则杀之,轻则见血,一时间京中乱象横生,怨声载道,哭声不断。
躲在后宅的盛云昭站在窗前,听着外头震天的喧哗声和裹着哭叫声,她淡淡的道:“是时候了,阿凌行动吧!”
阿凌回了屋,在脸上鼓捣了半晌后,匆匆出门去了淮南王府找了管家一起。
按照计划打上淮南王的旗号。
然后又带上车马拉着粮食去设立粥棚。
其实阿凌心里忐忑极了,他真怕那些已经红了眼的难民们一看到粮食便哄抢一空啊。
然而奇迹般的,当江南来的难民们看到淮南王的旗号时,却一下安静了起来。
当阿凌说明淮南王府愿与大家一起渡过难关云云后。
难民们却纷纷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不知谁高声呐喊,淮南王是百姓的守护神。
这不是简单的施粥了,而若不是淮南王提前让他们离开家门,去了进退两可的高地,他们恐怕已然如同家园一般淹没在洪流之中了。
没有淮南王,他们哪里还有命在?
此时在生死存亡之际,淮南王人还未回来,竟又现身来守护他们,这不是他们的守护神是什么?
淮南王府带头设立了粥棚。
这时,将军府也紧随其后的也设立了粥棚。
接着便是当朝丞相,不少权贵和朝臣见此也接二连三自发的设立起了粥棚。
躁动一下平息下来。
太后听了汇报后,火冒三丈,气的当时便掀翻了饭桌。
淮南王是守护神,那她们皇室是什么?
这时,盛云昭却进宫求见太后。
太后正在气头上,哪里有心思见别人,当即怒声道:“不见。”
内侍被太后这一声惊的缩了下脖子。
可随即却壮着胆子道:“太后娘娘,盛家大姑娘说是来为您分忧来了。”
太后原本脱口责骂的话语一下收了回去,“分忧?”
胡得中见此不由道:“太后娘娘,不如听听她如何分忧?”
而太后则想到盛云昭还在为自己提供驻颜丹,勉强的道:“让她进来吧。”
盛云昭一进门便将太后神情收在眼底,镇定上前,“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忍住不耐,“外头这么乱,你不在家里养胎,过来做什么?”
“多谢太后娘娘关怀,臣女知道太后娘娘正在为灾民之事困扰,臣女得太后娘娘垂爱,也想为太后娘娘分些忧虑。”
“哦?那你说说,如何为哀家分忧?”太后不由闭目捏着眉心有气无力的问了句。
盛云昭在心里鄙夷太后,收拢人心的机会摆在眼前,她不要。
等错过机会了,到时她又眼红,可这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事?
当即微微一笑道:“太后娘娘,如今灾民暂且能吃饱饭了,可还没有住所,臣女以为,太后娘娘若在这个时候主办收容所……
如此一来,他们暂时也有了安置之处,如此也能让他们心里踏实一些,也少生些事端,想必定会受到百姓的爱戴。”
太后原本微阖的双目陡然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