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跨上前一步。
“你别过来……”宝栖公主见此,吓的连连后退,满眼都是惊慌。
可惜,她之前引起了众怒,围观的百姓们已经对她这个公主没了半分敬畏之心。
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她的退路……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道歉!”
“道歉!”
“道歉……”
参差错落的道歉声,令宝栖公主一下就怕了,“你们,你们这些贱民……”
正在这个时候,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怎么回事!”
众人齐齐看过去,见是两名锦衣华服,仪表堂堂的年轻男子,一看便知非富即贵,都纷纷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纪轩和瑞王二人缓步走过来期间,已然将眼前一切尽收眼底了。
“哥!”宝栖公主一见到自己哥哥,先是心里一松,随即眼睛一酸,竟然落下泪来。
如遇救星般连忙奔过去告状,“哥哥,盛云昭她欺负我。”
这一刻,她对这个哥哥的所有怨怼都消散了,她只希望哥哥能为自己出口恶气。
纪轩听了,不由皱眉,看向盛云昭,心下暗暗摇头,只觉得她现在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了。
竟然敢对宝栖公主动手。
招惹了宝栖公主,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那些皇城司的人正心中惴惴着,公主身份尊贵,可这位盛家大姑娘却手段狠辣,而且手里拿太后娘娘的令牌。
太后娘娘的令牌可不是谁都能拿的,只有太后信任之人才会赐令牌,一是为的是方便行事,二是便于出入宫廷,可见有多得太后器重。
得太后器重之人不少,可重点是,还从没有女子得太后这般器重过。
这就不得不让他们权衡利弊了。
此时皇城司的人见到瑞王来了,都大松了一口气,“见过瑞王殿下!”
有瑞王在,他们不用左右为难的同时也会少些责任。
“免礼。”
瑞王见宝栖的脸都变了形,听到妹妹如此唤着自己,也是心头一软。
不由面色严肃起来,定定的看着盛云昭道:“盛大姑娘,你为何对公主动手,所谓打人不打脸,而且还下如此重的手,盛姑娘,你未免过分了。”
“过分?”盛云昭也是面沉似水,目光云淡风轻的扫过宝栖公主的脸,站在原地没有动,“瑞王与其来质问我,不如问问宝栖公主因何被打脸。”
瑞王眯了眯眼睛,他已经从纪轩那里得知了一些他们夫妻间的内情。
尤其是关于越忱宴几次三番公然帮盛云昭的行为,之前让他不解,如今已然豁然开朗了。
他为越忱宴不齿,朋友妻不可戏,他可好,专挑好兄弟的女人勾引。
眼下他正拉拢纪轩,自是不介意顺手帮好兄弟教训一下这个不安于室的女人一顿。
权衡了利弊的瑞王当即冷声道:“君臣有位、贵贱有别、尊卑有等、长幼有序。公主尊贵之躯,不管有任何错,都有太后和皇上处罚。
身为臣女,殴打公主,属于以下犯上,盛云昭你该当何罪?”
这句话一出,难民们瞬间全都带着些担忧的望着盛云昭,她是为了他们啊……
顾清听了不由看向瑞王,这人倒是机敏,什么都不说,竟然上来先捉住大不敬了这个把柄。
大楚律法,以下犯上者的处罚是很严厉的,若是上位者上纲上线,就是处斩也有可能的。
他顿时就要上前解释,就听盛云昭声音清冷的道:“既然瑞王来就想替妹出头。
那我与瑞王无需啰嗦,那我们就一起去太后跟前分说,请太后娘娘来定夺好了。”
太后现在可正满心积攒声望呢,她就看看太后是要护短还是要名声。
楚昀逸怎么也没有想到盛云昭面对自己竟也如此强势。
他原本与纪轩在茶楼里,听到了这边的乱子,原本没怎么当回事,可是却听到有人惊呼说殴打公主。
楚昀逸首先想到的就是宝栖,她这无法无天的性子,让他不放心的同时也头疼。
没想到来了一看果然是宝栖,而且脸肿的和猪头似得,他当即怒从心头起的出言进了人群。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还不知。
可看盛云昭这般理直气壮的神情,他心下不免多了几分顾忌,也留了个心眼儿,楚昀逸对着顾清那边微微一抱手,和气温声问道:
"本王不知发生了何事,还请诸位详细告知……
"
难民们和书生们对楚昀逸这般态度,面色微微好转了些,顾清当即道:“我等因这次洪灾而不得已离开家乡来到京城。
我堂堂七尺男儿自是不能这么日日等着朝廷养着,故而便商量了一番,打算找些事做,来养家小。
谁知,公主正好从里面出来,辱骂我等,说我等低贱之人挡了她的路,污了她的口鼻。
我等只说了两句,她便对我等动手,说我等贱民不配与她公主身份说话。
这位盛姑娘为我等说话,公主也依旧出言辱骂于她……”
顾清将事情来龙去脉以及宝栖公主如何遭的掌掴,实事求是简要的说了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