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时一下被转移了视线,忍不住噗笑出声,“看来他是被主子气的狠了哈哈哈……”
芸娘嘴角一抽,不过她却笑不出来,眼下主子要紧,她暂且放下颜若,提步就进了里间。
进去后看到主子身上扎了十来根的长针,而小腿处还正滴着血。
越忱宴见芸娘进来,淡漠一句,“查出来了?”
“有些眉目……”芸娘简洁的道。
越忱宴眸色一寒,想要害云昭,那就要付出代价,“你过来接着些,两刻钟后收针……”
他交代了一番走了出去。
到了外头,看到风时,他脚步不停的往外走,道:“说……”
风时紧跟在身后。
凡是做什么都会留下痕迹,而且风时最是擅长追查这些蛛丝马迹,而且查的时间还及时,对方想要抹平痕迹都来不及。
再加上有纪轩一心想要查的专业人士。
一明一暗双管齐下,一番顺藤摸瓜下来,几乎没用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将参与的人给拽了出来,加起来几乎有二十来人。
可见这次下了多大的功夫了,布局了多久。
其中有两名禁卫还参与其中,也有太监还有宫娥和老嬷嬷。
但这些人都是些为了蝇头小利助纣为虐之辈,只几鞭子下来,恨不得将自己平生做的孽都吐出来。
最后直指德妃宫里头的那名老嬷嬷。
盛云昭公然打了宝栖,德妃为女报仇,这也说得通的。
风时道:“最可笑的是纪轩,在发现是瑞王的母妃时,意图将那名禁卫灭口,被芸娘及时发现给拦了下来,正好惊动了皇上。
也不知皇上是不是发现了他的意图,反正现在命御卫看守着呢……”
与此同时,德妃正坐立不安的在自己寝宫里来回踱步。
心腹祝姑姑劝道:“娘娘稍安勿躁,那个任嬷嬷一家老小都在我们手里捏着呢,她不敢乱说的。
奴婢也警告过她,若她受不住说了,那她小侄孙儿和她那个兄弟的命都得填进来。
另外,她平时就是个跑腿的,并不得您的心,逼急了她还可以说是看见公主被罚,她有心想讨好您,自作主张做下的……”
可心腹的话总算让德妃安心了些,“你思虑的周到,顶多是我管教不严罢了……”
说完,德妃扔有些惴惴不安的道:“可是越忱宴却不好想与啊……”
正在这个时候,御前总管郑昌却来了,“陛下口谕,请您前往宴客大殿一趟,请吧。”
德妃心下闪过一抹慌乱,但她毕竟不是没经过事儿的,很快镇定下来,故作迷惑的道:“郑总管,不知发生了何事?”
可郑昌也不是好糊弄的,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个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单看是不是安分守己了,贵妃不如先随咱家过去,若是耽搁了怕是不好说了。”
德妃虽是在后宫里没多少存在感,可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没什么事,他打发个内侍过来传话便是了,又怎么会巴巴的亲自过来?
说白了,不过是个落井下石的趁人之危的小人罢了。
德妃压下心中的恨,给心腹祝姑姑使了个眼色。
可德妃虽了解郑昌,却不如祝姑姑她们这般人了解的多。
这个人不止小人,还是无耻,平时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
可若招惹上,那多半会被他给盯上,怎么都得脱层皮下来不可。
可眼下也没法子,祝姑姑脸上含笑,揣手走到郑昌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银袋子,塞进郑昌的手里,“大晚上的劳烦郑总管跑这么一趟,您拿着喝些酒。”
郑昌顺势从祝姑姑的手腕一直撸到指尖儿,手下滑腻腻的,他一下酥麻了半边身子。
若是平时,祝姑姑会言辞犀利的呲他几句。
可此时,她只能忍下呕意,违心的做一抹嗔怪状。
德妃将郑昌的有恃无恐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打算等以后找到机会,定好好的收拾这个无耻之徒,“郑总管,不知前头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么兴师动众的?”
德妃问的是盛云昭死了没有。
女儿被人欺负成那样,她身为母亲若是什么也不做的忍下了,那也太窝囊了,她也不配为人母。
故而,她利用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人脉,从外头购了毒蛇,用夜香车运进来,又打发人先以皇贵妃的名义寻了何氏。
皇贵妃寻何氏说话而已,谁也想不到旁的去。
以此为的是让盛云昭卸下防备。
如果是直接找盛云昭,她怕打草惊蛇。
就因为看似没有什么惹人怀疑的,所以才能将盛云昭引出来。
可以说,安排的天衣无缝,是盛云昭的死局。
那些蛇都是有毒的,只要耽误了及时救治的时间,盛云昭必死无疑。
眼下若是盛云昭毙命了,如此她就算受点罚也是值得的。
郑昌的眼神在祝姑姑的那细皮嫩肉的脸上肆无忌惮的流连,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才意味深长的笑道:“娘娘问的是护国夫人吧?这娘娘放心,多半是没事。”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祝女官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