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婢女听了顿时面如土色,浑身一软坐在了地上。
一瞬间,数双眼睛都咄咄的盯着盛云昭。
盛云昭看着纪窈那一脸的幸灾乐祸,哪里不清楚,今天不管她是不是证明了清白。
如此被人检查过后,她在国公府都无法立足。
就算她本也打算和离,却也不能以这样的方式。
若是被发现她是真的没了清白,等待她的绝无活路。
盛云昭浑身紧绷,她才发现国公府这些人的另一张嘴脸竟是如此的丑陋。
远比她所想的要自私无耻。
她面上波澜不起,缓缓地开口道:“祖母,母亲,恕云昭不能答应!”
几人听了齐齐变了脸,无不是恼怒和凌厉。
纪老夫人沉了脸。
罗氏立即道:“你若坦荡,何惧人查?”
盛云昭背脊挺的笔直,一字一顿的道:“今日若云昭答应如此做了,虽证明了云昭的清白,却也没了体面。
日后不但云昭无法做人,我将军府也尊严扫地。”
盛云昭目光里含着悲愤,毅然决然的道:“既然闹成这样,那祖母现在就将夫君叫来,痛快的给云昭一纸和离书吧,云昭甘愿和离!”
盛云昭将“和离”两个字咬的极重,说完,目光却紧紧地的盯着表姑娘。
眼见她在听到她“和离”两个字的时候,表姑娘的双眼亮了一瞬,转而又是一副低眉垂眼的模样。
表姑娘是老夫人的外孙女,其母是纪家的小姑奶奶。
如今随夫君在地方上任,表姑娘到了适婚的年纪便送来了国公府。
她容貌一般,平时一副怯怯弱弱不声不响的,总是让人不经意间就忽略了她,存在感极低。
前世,盛云昭因深居简出的,自己一堆的官司,自不会去留意一个小小的表姑娘。
只知道后来她成了纪轩的妾室。
可刚刚盛云昭看到她在纪窈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后,纪窈才提起查看她的守宫砂的。
在盛云昭锋利的目光下,表姑娘的头低的快要缩回腔子里去了,一副怕极了的模样。
纪老夫人自然看到了外孙女的举动,可以说任何人的小动作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纪老夫人顺着盛云昭的视线看去,老眼又落在外孙女身上,她的眼皮儿跳了下,不会和慧儿有关系吧?
随即她就打消了这种想法,慧儿胆小怕事,平日里都是乖乖巧巧的,断断做不出这种事的。
又不免暗想,难道盛云昭真的遭人算计了?
纪老夫人只是这么思忖了一瞬的功夫,罗氏登时大怒,破声呵斥,“简直没有规矩,让你自证清白下,你就拿和离来要挟长辈?
你也不想想进门都两年了,别说给我生孙子了,连个动静都没有。
我们做长辈的和善什么都不说,难道你就不感觉惭愧吗?”
盛云昭面色冷沉下来,心绪翻涌,越发为前世的虚耗不值,面带几分悲凉,道:“婆母也有女儿,云昭不指望婆母疼我如女,就算婆母不帮云昭,也不该如此羞辱于我。
我想问问婆母,若小姑遇到今日之事,婆母难道也赞成亲家往小姑心头上插刀的作践她吗?”
盛云昭这几句话将罗氏问的一时无言以对,不免就想到淮南王对女儿不冷不热的事了。
可是纪窈一听却不干了,她最是在乎忱宴哥哥,她气的跳着脚尖声道:“盛云昭,哥哥不喜欢你,你就来诅咒我?你真恶毒。
我哥哥娶你是他倒霉,你要是想和离就痛快些,还想拿和离来吓唬我们,哼,你最好别反悔!
我才不像你,越伯母最是喜欢我了,早就盼着我嫁给忱……”
“住口!”
突然,纪老夫人和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
房里的一众女人同时转头看去,就见纪轩面色不怎么好的带着一身潮气走了进来。
外头像是已然下起了雨,他发丝上沾了水珠,他容貌生的俊美,举止风流,若不是此时脸太臭,眼神阴沉,平时看着人的时候,似乎都带着三分情,很难不让女子心动。
可此时盛云昭再没了当初缤纷落英的悸动,只剩下全力以赴过后的平静。
“哥哥,”纪窈一见到兄长,顿时扑过去,“哥哥你看,你看窈儿的脸。”
纪轩对这个妹妹还是很疼爱的,见纪窈小脸儿一边一个明显的五指印子,脸都有些红肿了,“怎么回事?”
纪窈委屈的眼泪汪汪,“是盛云昭打的呜呜……”
纪轩对盛云昭从来不假辞色,听了纪窈的话后,眼神登时不善。
罗氏对女儿有多心疼,现在就对盛云昭有多怒,她冷笑了声说道:“我国公府真是娶了个有本事又厉害的好媳妇,竟然欺负起自己的小姑来了。”
谁都听出来罗氏这是在说反话,纪轩眉头拧起,了解自己母亲的脾性,他看向祖母。
纪老夫人面色也不怎么好,接着刚刚的话道:“孙媳妇,不是祖母说你,有事说事,你又何必赌气说和离这种气话呢?
若非咱们这些长辈豁达,真较起真儿来,你岂不是落个搬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的局面?”
纪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