竲盛云昭连忙道:“淮南王误会了,您身份尊贵……”
越忱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乌眸流转间扫了一圈儿,“我看这里做你的归宿也不错,要景有景,重在安静,本王倒是可以顺手帮你填把土,不谢。”
求人救自己,盛云昭觉得气性什么的可以暂时放一放,她扯了下嘴角,“淮南王睚眦必报的性子果然不是谣传,云昭领教了,之前是我不对,只是……”
“你的遗言就这些废话?”越忱宴眸光漠冷,淡淡打断她。
盛云昭动了动有些僵麻的双腿,她哪里不清楚越忱宴想听什么,“我承认之前敷衍了淮南王,的确是我过分了,不过,那帕子的确不是我的……”
“呵……”越忱宴冷笑了声,转头便走。
“淮南王你别走,我我我说的是真的,你听我说啊……”
盛云昭急急的又唤了半天,也没能唤住越忱宴的倔强的脚步。
她气的挥了挥拳,这男人心眼太小了。
随即盛云昭苦笑了下,这次怕是将他得罪狠了。
她在他心里恐怕早已经坐实了自私自利,唯利是图吧。
可是不到最后一刻,她的骄傲也绝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等于从开始就错了,也等于今日的一切都是自己作茧自缚。
盛云昭有些泄气的垂下头,只希望芸娘能与自己有心灵感应,早些找到这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有脚步声渐行渐近,盛云昭精神一振。
仔细听了听动静,是一个人。
难道是越忱宴去而复返?!
盛云昭想,他看着外表冷冰冰的,其实是外冷内热,定是不忍心放任自己一个女子在荒郊野外的,故而又回来了。
片刻,传来一道男人粗嘎的声音,“看来是有货了!”
盛云昭脸上的惊喜凝固,满心失望。
随即快速思索起来,这样的天气,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且不说上面之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若不出声的在这里等着,万一芸娘她们寻不到这里来,这荒无人烟的……
听着上面人的声音不像是年轻人,她赌自己运气不会那么差的遇到恶人。
想到此,盛云昭扬声道:“大叔,我不小心掉下来了,劳烦您救我上去……”
很是安静了片刻,那人才道:“姑娘,荒郊野外的,你怎的来了这里?”
若是以前,盛云昭或许会实话实说。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事事都会多份思量,“我和夫君到这里来游玩,却赶上下雨,夫君见我掉下来,他去找东西救我了……”
上头的人半天没说话。
盛云昭越发的忐忑起来,试探的唤了声,“大叔?”
那人这才道:“哦,好,你等下。”
很是费了些功夫,盛云昭才从那一人多高的陷阱里出来,只是一双鞋子却陷进了泥坑里。
救自己上来的是个身材敦实的中年汉子,长的其貌不扬的。
盛云昭腰以下都是泥水,衣裙紧裹在身上,赤着满是泥的脚一站,脚下很快便淌下一滩泥汤,整个人别提多狼狈了。
阴天之故,光线昏沉沉的,像是马上就要彻底黑天的样子。
盛云昭也顾不得其他,先是道谢。
那汉子却开口道:“姑娘,你夫君去了多久了?怎的还没回来?”
说着话,他眯缝眼四下扫视。
盛云昭心下多了抹不安,面上尽量淡定,煞有其事的道:“应该就快回来了,今天多谢大叔了,耽搁了您回家,还在下雨,您快回去吧。”
那汉子面露狐疑,“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能行?”
盛云昭的手捏紧,极力保持着镇定,“多谢关心,我没关系的。”
说着,她故作面露不耐的往一丛树后望去。
那汉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热心肠的道:“我家就在附近,不若你们夫妻去我那里避避雨吧?”
盛云昭越发觉得这汉子不对劲,心下警惕,面色却是不变,“多谢,我们关城门前要回去的,不然家里惦念。”
那汉子却笑着道:“这离京城虽不足二十里,这地方没什么人迹,猎户的陷阱多的是,路又难走,想要冒雨出去怕还得落进陷阱里。
不若去我家歇歇脚,若雨停的早,再赶路也不耽搁时间。”
盛云昭耐着性子道谢,又说了一遍让他赶紧回家的话。
然而,这猎户却是个不识趣的,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你个姑娘家家的在淋雨时间长了可不大好。”
听到这里,盛云昭越发的警惕,抬手放在嘴边,对着空气大喊,“夫君,夫君快回来吧,我从陷阱里出来了。”
那汉子顿时面色扭曲,“别装了,这里就你一个人,如今老子找到了你,你就是老子的人了。”
盛云昭闻言暗道不好,拔腿就跑。
可是她连鞋子都没有,而且地处不平,满地石子,硌的脚底生痛,盛云昭没跑几步路便被摔倒在地。
那汉子追了上来,阴恻恻的道:“姑娘还是识趣些别白费力气了,乖乖和某走,某也不必辣手摧花了。”
盛云昭猛然转头,见那名猎户面目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