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必管她。”纪轩眼圈有些黑,给她点教训,她就知道后悔了。
纪国公只不过顺口问了句,他并不在意盛云昭去不去,而是看到儿子的气色不怎么好,有意提点他,“这回你认清楚他是什么人了吧?”
纪轩面带几分羞愧,“儿子知错了!”
他昨日等了越忱宴半宿,他也没有回府。
好在昨晚父亲提早另准备了贺礼。
否则今日定会手忙脚乱……
纪国公拍了拍儿子的肩头,安慰道:“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啊,还是没什么人生阅历,等随着年岁渐长你就知道,这世上除了爹娘血脉至亲,没有什么人值得你付出真心和信任。
淮南王若真是在意你这个兄弟,他就不会几日都没有消息,他封地里丹砂有的是,若是有心,早早的就给你送来了。”
“儿子谨记父亲教诲……”纪轩心里对越忱宴生出了隔阂,是他辜负了他对他的信任。
他封地里明明有丹砂,他却瞒着他,还对他说出尽力帮忙的话,实在太令他失望了。
纪国公见儿子终于醒悟了,满意的颔首了下,“我们走吧。”
“国公……”
他的话音才落,就听到了芬儿的声音。
纪国公闻声转头,就见一名头发散乱,衣裙褶皱破损的女子,形同逃难来的一般跌跌撞撞的向他跑来,“芬儿?”
罗氏一见,面色大变,脱口厉喝一声,“贱人,你出来做什么?”
芬姑娘却是被罗氏这一嗓子吓得当即就扑倒在了地上。
罗氏顿时给身边的心腹婆子使眼色:“还不将她拉回去!”
“国公救救芬儿……”芬姑娘抬起惨白的脸,蓄满眼泪的双眼里满是恐惧和绝望,她的嘴唇都明显干裂了。
纪国公看在眼里,想到那日罗氏当着自己的面掐拧芬儿的画面,顿时心中有了数,大喝一声,“慢着!”
那些婆子都已经捉住了芬儿的手臂,听到纪国公这一声,哪里敢无视他的命令,都弓起腰身大气也不敢喘。
罗氏面色一下就青了,心里暗骂自己院子里的人是废物,却也不敢和纪国公硬刚。
在纪国公凌厉的视线下,她讷讷的道:“国公,别,别耽搁了进宫的时辰……”
“好了,什么事回来再说。”纪老夫人在马车里面不容违逆的一句。
她虽是没有看到外面的情形,却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多少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的确进宫耽搁不得,“时候不早了!”
“将她好生送到我书房院子里去。”纪国公冷冷的看了罗氏一眼,又命令道:“打今日起,芬姑娘进我房里服侍!”
说完,纪国公弯腰进了轿子里。
罗氏气恨的差点将牙咬出血来,再不甘暂时也无可奈何,更不敢误了时辰。
车轿都动了起来,一行人陆续的出了国公府,众人都丝毫不觉世子妃没有跟来有什么不对。
反而觉得就该如此惩罚盛云昭。
只有独自一辆马车的姜晚音满是愉悦。
这几天纪轩虽早出晚归,可每晚几乎都在她的房里歇息,但不管多晚,二人都如新婚燕尔的正头夫妻那般缠绵许久。
今日太后寿辰,普天同庆,整个楚京都张灯结彩,漫天的喜庆。
纪国公府不同于别个权臣女眷或是世家贵妇,太后是纪老夫人的嫡亲长姐,虽身份有别,可这情分却不是谁都能比的。
故而,纪老夫人等人才赶早的过去,主要是去晚了,太后日理万机的太忙,没空老姐妹间说些体己话了。
当然,历年下来也形成了习惯。
近乎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纪老夫人和太后已然姐妹相见了。
纪国公带着妻儿等恭谨的候在慈宁宫门外,在慈宁宫总管太监胡得中的目光下,就连他也不敢失了半分礼数去。
姜晚音站在罗氏身后头,属于最后面。
她双眼难掩激动,这还是第一次进慈宁宫这种地方。
不禁感叹,果然是大楚最尊贵的女人,住的地方的一花一草都彰显着与众不同。
一景一物更是也与所见不俗,处处都透着尊贵之气。
此刻,她对权利越发的向往。
只是此时的身份太低微了,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在那些世家命妇的眼中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
想要让那些眼高于顶的贵妇人低头,那她就只能站的比她们要高,那只有成为纪国公府的女主人这一条路!
就在姜晚音被眼前权势富贵所激励,暗暗下定决心的时刻,感觉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
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发现太子竟站在自己身后,只几步远,也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站了多久。
姜晚音却是心下一紧,当即垂下眼,往后退去低垂了头。
今时不同往日,此时她已然是纪轩的妾室,哪里还敢招惹太子?
随即有些庆幸,那日在千雅阁门前盛云昭使计让人及时的将她拉走了。
否则,这若是让太子认出来,她该担心了。
然而,姜晚音不知道的是,楚锦珩对女子的记忆力好到无人能敌的程度。
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