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瞬间,一股淡淡的兰香在鼻尖处弥漫开来,越忱宴心下一紧,本能的收回了动作。
可随之感觉到对方的意图,好气又好笑,轻巧的偏身躲开,低低一句,“是我。”
顺势揽住了怀中人的腰身旋身带离了此处……
“主子……”
芸娘刚出来,主子就被人给抢走了,顿时大惊失色。
她本觉得里面那秽乱的画面主子看了会脏了眼,故而便急忙推了她出来。
可谁知竟是这般啊,哪里能不慌,当即就要追上去。
“别叫,啊……”风时不失时机的窜过来,打算捂芸娘的嘴,防止她大喊大叫惊动了附近的人。
可对芸娘来说,更觉得不乐观了,这还有帮手?
黑灯瞎火的自是连来人是谁都无法看清楚,毫不迟疑的一拳就砸向了对方……
一击即中,对方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松开了她。
风时捂着鼻子连忙往后退一个较为安全的范围,才怒声道:“你这女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鼻子此时没觉得多痛,可是两股热流却涌了出来。
风时忙乱的用面巾擦着鼻血,想到上次去盛家就被这胖女人薅头发,回去后头皮还痛了好几天。
谁知这次一见面,对方就差点将他的鼻子给打扁了,风时心里哀嚎,只觉得他和这胖女人八字犯冲!
芸娘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可却一时没有想起来在哪里听过。
她不由向前走了两步,满是防备的冷声问道:“你是谁。”
芸娘虽是这样问着,可是却回想着院子里有什么趁手的东西。
风时磨牙,脱口道:“我是……”
他在即将报出家门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周围很有可能有太后或是皇上的眼线,自是不能让人知道王爷在这里。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顿了下才道:“我是上次和你换玉佩的那人。”
芸娘的脑海中登时浮现出一个穿着他破道袍的男子,好像叫风时,而且是他淮南王的人。
既然是熟人,她提起来的心一下就揣了回去,“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和里面的秃驴是一伙儿的呢。”
此时房里那秽乱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的传出来,风时不免有些面红耳热,她难道就不害羞嘛?现在是聊天的时候吗?
这女人怎么就和什么都没听到似得,风时颇为尴尬的嗡声道:“能不能先给我看看鼻子?”
“你鼻子怎么了?”芸娘一脸莫名,完全忘了她刚刚那一拳的杀伤力。
……
这边,盛云昭被越忱宴带进了一处安静的院落里后便放开了她。
院子里也是连点星火都没有,只有如同百宝阁的窗子里散发出淡淡的微弱光亮。
盛云昭看着前面那人的如入自家后院般自如的身影,暗暗惊讶。
她只知道他与万佛寺的主持方丈熟识,并且偶尔来万佛寺参禅。
可没有想到,这里也有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但根据被他一路带着飞跃过来的时间推算,这应该距离皇家后山禁地有一定的距离了。
这里应该是他自己独立的地盘。
想到此,盛云昭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慌乱和犹豫,想要回去她也不知道怎么走。
迟疑的功夫,她已经跟着越忱宴进了屋。
房里有股让人安心的淡淡沉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随着她们的进来,镶嵌在石壁上的油灯微弱的火苗也伏低了下去。
就在盛云昭以为会熄灭的功夫,随着关上的门竟起死回生了,只是燃点极低,显得有些奄奄一息的。
房里是清一色沉香木的文房器物,正对着门的紧里面有两个台阶,上方摆着一套矮桌和矮靠椅。
一排鹤登花枝的屏风为背景。
越忱宴也不说话,径直的走过去坐在了靠椅里。
今日的他穿了一身玄色长袍,衬得他身姿越发修长挺拔,光一个背影都给人一种风姿卓绝感。
盛云昭晃神了下,他的这个背影与三年前的他重叠,只是这时的他比之记忆中的他身上又多了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疏离。
越忱宴找了个舒适的坐姿,透着几分慵懒,这才抬起头看向她。
不算明亮的光线下,男人的目光幽深仿若深不见底的渊海,极具攻击力,盛云昭的呼吸就是一窒。
匆忙收回神思,打起精神,却感觉手脚似都没地方放的尴尬。
好在她的这种窘迫并未多长的时间,越忱宴目光沉静,冷淡的开口道:“会生炉烧水吧?”
“哦,会……”盛云昭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脱口而出了。
在纪国公府的时候,她经常下厨,又不是那种五指不沾阳春水的闺秀,这点小事如何不会呢?
随即,她心里不免暗叹,有些人即便随意的坐在那里,他身上透出那和年龄不符的老成与威仪,仿佛从骨血里渗透出来了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更遑论他又是不苟言笑,神情淡漠下就更不怒自威了。
盛云昭目光快速的扫视了一圈儿,看到台阶下的边上有个小泥炉,上边还挂着一个紫砂铫子。
而左侧还有一根贴着墙壁延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