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知道了,下去吧。”
内监闻言愣了愣,不知道宁康帝是不是没有听清楚他之前的话。
幸好有殿内侍奉的大内监使劲朝他使眼色,他这才乖乖的退下。
……
廷杖还在继续。
看着早就没有动静,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萧敬,好多人都哭的泣不成声。
哭声中,不乏兔死狐悲之意。
因为太皇中后期,国家较为平稳,太皇待臣下也以宽厚著称,鲜少施虐于下。
好多人都已经不记得,一个被当众廷杖致死的一品大员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尤其是,如今这个被杖毙之后,尸首都仍旧不得保全之人,还是身为最清贵,是文武百官最向往的,宛如圣地一样的内阁辅臣。
内阁自设立以来,被问罪致死的辅臣不是没有,但数十年风风雨雨下来,也不会超过两手之数。
可是……被这样当众剥了衣服打死的,一个都没有!
更别说,如今人分明已经死了,却连他的尸首都不放过。
一时间,很多以入阁为辅作为终生目标的文臣,都接受不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大哭着冲前,奋命的推开行刑的太监,被拉开之后,更是学着之前萧敬那样,朝着行宫嚎啕悲呼:
“陛下啊陛下,您若是再这般执迷不悟,倒行逆施,终有一日会招来天怒,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
“老伙计,老夫来陪你!”
然后,他猛然朝着萧敬的刑凳冲去,触凳而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随着他的壮烈,文官集团更是哭声一片。
然而与之相对的,那些数量更多的宗室子弟,却是悄然退却。
在看到那些亲军营的官兵,将行刑完毕的萧敬以及触凳而死的老臣随意拖走,仿若死的只是两个无关轻重之人一样。
这一刻,他们忽然明白过来。
此番铁网山死去的人成千万计,其中不乏许多平日里十分得势的人物。
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再多死几个人贵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贾琏也在远处,目睹了这场“惨剧”。
此时的他,挺闲的。
自从拿下太皇行宫之后,整个铁网山,似乎就没有了他的用武之地。
宁康帝没有再召见过他,其他人,哪怕平时一些和他关系不错的人,也都不敢和他套近乎。
他就这么带着自己的亲兵,各处闲逛着。
没有人敢和他亲近,当然,更没有人敢来找他的茬。
由此不难得出结论:宁康帝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置他这个,由最忠心耿耿的臣子转变而成的便宜大侄子!
“侯爷!”
忽见解隽和贾瑜策马而来。
贾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何事?”
解隽焦急的道:“侯爷,不好了。
方才赫连雄和谢鲸一起来到营地,拿出陛下的手谕,让苏克光统领火炮军协助谢鲸到山下重要交通要道设防,以防备可能出现的叛军。”
“这个姓苏的,枉费侯爷对他那般信任,要不是侯爷提拔,他还在神机营坐冷板凳呢,哪里来的今日风光?
如今倒好,眼看侯爷危难,他竟第一个跳出来背刺侯爷,真是个十足的小人!”
解隽自贾琏任西城兵马司指挥使之际,便一直追随贾琏,可谓忠心耿耿。
他也察觉到眼下贾琏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妙,因此对于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的苏克光十分不满。
毕竟,论道理来说,皇帝要调动火炮军,自然是经过贾琏这个火器营统领才正常。
如今这道调令明显是绕过了贾琏,直接下达给苏克光及火炮军,这不得不让火器营全体军官,觉得是苏克光背叛了贾琏。
解隽愤愤不平的说完,发现贾琏竟像是不关己事一般,毫无焦急之意,反而看向旁边的贾瑜。
“陛下可有调动火枪军?”
“不曾。”
贾琏摇头一笑。
看来,皇帝陛下是觉得火炮军才是真正的威胁啊。
没有多说什么,他能够理解宁康帝的一些顾虑。
毕竟从放弃太皇这条大腿,决定死心塌地的跟着宁康帝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后面可能出现的处境。
没有给贾瑜等人分说什么,这个时候,多做多错,多说多错。
等宁康帝什么时候想要见他了,才有他发挥的余地。
“回去吧。”贾琏对解隽道。
“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侯爷!”
解隽觉得皇帝太过分了。分明是他们侯爷带着整个火器营奋力前来勤王保驾,立下了首功,结果就因为太皇说了一段似是而非的什么“隐秘”,就让他们侯爷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实在是赏罚不明,昏庸无比!
在他看来,要是侯爷真的是太皇的血脉,侯爷连太皇这个亲祖父都不选,而选择他这个叔父,他不是应该感动,然后更加亲近、信任、重用侯爷才是?
早的时候他当着数万将士的面也是这么承诺的,结果转头就冷落侯爷,现在更是来夺侯爷的兵权!
真是无情无义,忘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