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身上的病……严重吗?” “这怎么说呢?你要是来晚了,她就没命了。但你要问严不严重,你来得巧,她也不会要命。” “也就是说,我来晚了,娟儿就没了,是吧?” “那就说不清楚了,也许你能赶上最后一面,也许高家不想让人知道,最后一面也见不着。” 黄大婶好一会儿不说话,白佩佩也没催促,让她慢慢考虑,反正今天还有时间,以后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黄娟的情况稳定下来,孩子肚子上的艾草灰也糊上了,黄大婶抱着醒来的女儿直掉眼泪。 她问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地住到猪圈里去了? 黄娟当时就哭了:“娘……” 所有的委屈化成泪水,弄脏了黄大婶的衣服。 她哭着告诉黄大婶,就因为她生了一个女儿,生的不是儿子,婆婆整天嫌弃她,还想把女儿扔到粪桶里给溺死。 “她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怎么可能舍得啊?” “所以我把孩子抢了回来,婆婆就生气了,她让我男人把我抱住,联合其他人一起把我捆进了猪圈……” “娘,求求你,让我回去住一段时间吧。我真的快崩溃了,我男人他亲手保住我,把我扔进的猪圈,还抓着我的手,让婆婆打我……”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他媳妇呀,圆儿是他女儿啊,他怎么能这么做?” …… 一句句的质问,让黄大婶心如刀割。 “我苦命的娟儿啊,你怎么命那么苦呀?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她没办法回答女儿的问题,她也想知道,她女儿哪里对不起老高家了,老高家怎么能那么对她女儿? 黄大婶终究是黄大婶,她没有白佩佩那样的底气,她敢跑去质问高家,让高家给一个说法,但不敢让她女儿和高家和离。 她红着眼眶,心痛着,和高老婆子撕扯在一起,你抓我的头发,我挠你的脸。 本来高老婆子就因为自己跌了一跤,猪跑了的事情生气,黄大娘这么冲上来,不是让她撒气嘛。 高老婆子将所有的火气撒到了黄大婶,觉得都是黄大婶的错,要不是黄大婶带人冲到了他们家,她能摔跤?她家的猪能跑了? 她要黄大婶赔猪。 高老婆子的二女儿也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一脸尖酸相,看到高老婆子被人“欺负”了,二话不说上前动手。 幸好黄大婶这边有周大娘帮忙,还有宁山村其他人,也就是撕扯了一阵,就被拉开了。 最终的处理结果是——黄娟儿被黄大婶接回了婆家。 猪被找回来了,不用赔。 高老婆子摔的那跤,白佩佩负责治,但不给医药费。若高老婆子想要医药费,行,先把她的惊吓费给了。 白佩佩态度强硬,一脚踩碎了高家院子里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高老婆子瞬间安静。 旁边,还有人将刚刚白佩佩一把拎起了何家三个儿子的事情告诉了高老婆子,让她悠着点,别把人得罪死了,要不然的吃亏是她。 相较而言,宁山村其他嫁到沟村的姑娘就没有那么惨了,虽然不同程度地遭到磋磨,但没有刚出了月子就丢猪圈的。 即使没有白佩佩的事,沟村的名声也算是臭了,不少人都知道,十里八乡有一个专门“磋磨”儿媳妇的村子。 “不是吧?这么狠?!” “就是这么狠,才刚出月子呢,要不是娘家人刚好碰上,她女儿怕是就要交代在那里了。不仅如此,那孩子还被扔到猪槽了,拿来喂猪……” 听说的大娘吸了一口冷气:“这,这也太狠了吧?你直接闷死就算了,活生生地拿去喂猪……就在眼皮子底下,她也干得出来?!” “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碰到沟村的人,要小心些。” …… 一看到白佩佩回来,家里的儿女都围了上来,纷纷表示关心。 “娘,你们没动手吧?” “没呢,动什么手啊,我们是去讲道理的。”白佩佩看了一眼落到后面,一副想要靠近,又怕被骂的儿媳妇何莲,说道,“人家老何家又不是不讲道理,你们看,你们爹不是背了东西回来吗?这是你们大哥在何家打了几天短工给的报酬,虽然不多,但也能给你们几个加个餐。” 老幺夏小雅有些不信:“大嫂的娘家,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大儿媳妇何莲:“……” 我也不信,我娘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白佩佩没有解释,让夏老二把背篓放下来,挑了捡了些东西出来,当场交给小侄女夏苗苗,让她晚上烧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