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佩叹息,一副根本不想让幸母看的样子。 她一边跟幸母讲着道理,一边将幸母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让幸母放心,她才是他们中最不希望幸父出事的人。 她的手段看着吓人了点,但管用。 这就跟哪里病了治哪里一样,现在坏掉的骨头被她拿了出来,她又放进去了能够代表坏骨头的柳枝,等柳枝慢慢变成骨头,幸父的腿就好了。 一边说,一边在幸母的后背上按了起来,让幸母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要是不放心,你看看你男人的脸色,摸摸他的呼吸。我要没把握,也不敢跟你夸下那样的海口。” 好一会儿,幸母才吐出了那口气,盯着白佩佩看了一会儿:“你真的太吓人了!” “看着吓人,但能救人。” 幸母紧紧地抓紧白佩佩的手臂:“你发誓,用你的儿子女儿发誓,你这是在救他,不是在害他。” 她的恐惧与害怕,透过她颤抖的手指传到了白佩佩身上。 毕竟,她从未听闻过有这样“治人”的,治哪儿剖哪儿,这要是肚子里的孩子生不出来,岂不是得剖肚子? 可怜的幸母不知道,她“真相”了,在未来的某一天,她还真会听到“剖肚子”的传闻。 白佩佩拍着她的手背,说道:“我发誓。如果我动手术是在害人,而不是在救人,那我就断子绝孙,下十八层地狱。” 要是她没记错,她是有儿子女儿的吧?幸母没想到白佩佩发誓发得那么干净利落,搞得她一愣。 好吧,她这下没话可说了。 也不知道白佩佩这是无知无畏,还是真有这个本事。但不管如何,人家能够毫不犹豫地发出这样的誓言,幸母的心里确实舒服了一些。 迟疑半天,不敢看的脸色,不敢探的鼻息也有了些底气。幸母站了起来,顶着还有些发软的腿到了临时手术台边。 幸父脸色还算不错,呼吸平稳,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若不是亲眼看到他已经被人做过手术了,幸母都还要以为手术还没做。 “现在安心了吧?” “谢谢!对不起,我刚刚……” 白佩佩轻轻摇了头:“我能理解,他是你最爱的人,你怕我骗了你。我俩换一下位置,我不一定做得比你还好。” 一个好的大夫,不仅要医术过关,同时还要能够“说服”病人。否则你医术太好,没办法说服病人,获得病人以及家庭的认同,再好的医术也白搭。 显然,白佩佩不管是医术,还是在思想工作方面都很OK。 安抚好幸母,白佩佩收拾好手术现场,这才通知夏苗苗,放了外面的人进来把幸父抬回床上。 老宗也跟着进来了,原本想看看白佩佩是怎么接骨的,但可惜的是白佩佩收拾得太干净,幸父又昏迷着,腿上也包好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一个头绪。 ——唯一知道情况的,怕是只有被那个女人留下的幸母、夏苗苗二人。 ——夏苗苗是那女人的养女,必然向着那女人,不会跟他说实话。 ——也就是说,若他想知道那女人是如何接骨的,只有从幸母下手…… 老宗的视线落到了幸母身上。 幸母有所察觉,果然,等白佩佩母女二人交代完一切离开,老宗就找了一个机会打听。 另一边,回家的路上。 夏苗苗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她问白佩佩:“娘,你跟幸婶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有人……要害你?” “有一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意思就是,不管我有没有错,当我手里有别人想要的东西时,就会有人想对我下手。” 夏苗苗瞳孔猛缩:“谁?他是想要娘手里的医书吗?” 除了她娘的那一手本事,夏苗苗实在想不出家里还有什么值得让人惦记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也许不是。坏人就是坏人,我们不可能明白他们的想法。弄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更没有必要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把自己降到跟他们一个层次。” 白佩佩教导夏苗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记住自己是谁,自己要保护的人是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就够了。 “人世间不可能事事完美,那我们就不追求完美,抓住我们已经拥有的。” 还笑着摸了摸夏苗苗的头,让她不要担心,小孩子只要快快乐乐地长大成长就好了,剩下自有他们大人操心。 “这就是古话有云,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顶着,懂?” 夏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