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鸡蛋的蛋壳较薄,厚度不均匀,毛细孔的粗细也不同,用鸡蛋做出来的皮蛋品质不稳定,时好是坏。
刘大婶可不敢坏了自己的招牌,只能沿用成本更高的鸭蛋了。
白佩佩一听就皱了眉头:“就这样?那跟以前有什么区别?也就是一家多养几只鸭子。”
她还以为,刘大婶的指定几家养,是想搞个养殖业,结果就这?
“没办法,鸭子不好养,风险太大了,一般人家也不敢养那么多。养鸭子也是要成本的,不只水源是个问题,吃也是一个问题,鸭子吃得太多了,哪家有那么多粮食舍得让鸭子吃?”
好吧,这确实是个问题。白佩佩也没办法否认,现在老百姓为了填饱肚子,连米糠都吃。
哪像上辈子,米糠这东西都是用来做养殖饲料的,根本就不是给人吃的。还有红薯、玉米之类的,也分了饲料和人可食用的。
人食用的产量较低,但口感各方面都会更好些;而饲料产量会更高,口感各方面会差一些。
现代人能讲究,古代人可就没那么讲究了,但凡人能吃的,那就是人吃的,而不是喂动物的。自己都吃不饱,谁会舍得拿去喂家禽?
不过,白佩佩想到一个问题:“那要是鸭子跑去孵蛋了,就没办法生蛋了吧?”
“没事,到时候找只老母鸡孵也是一样的。”这个问题,刘大婶想得开。
任何事情,都是有舍有得。
既然都准备养鸭子了,她娘家、儿媳妇娘家肯定都是想好了的。
养鸡是自己吃,养鸭是赚钱,肯定会“牺牲”鸡来照顾鸭子了。
白佩佩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一定要用鸡?不能自己孵吗?”
“自己孵?什么意思?”刘大婶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人孵?人怎么孵鸡蛋?!”
震惊了一脸。
她望向白佩佩,感觉像在看一个奇葩。
她知道这个妹子想法多,但没想到白佩佩还能如此异想天开。
白佩佩:……不是,人不是本来就能孵蛋吗?
她记得,上辈子貌似有这么一个实验,把鸡蛋绑在腰上,就跟母鸡孵蛋似的,一样能孵出来。
当然了,技巧肯定是要的。
这个实验完全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人体温度和母鸡的温度相差不大,否则母鸡能孵出鸡蛋,人体怎么孵得出来?
那么也就是说,只要制造出跟人体温度差不多的温室环境,利用火炕什么的,人们也能孵蛋,也不用非绑在人的肚子上。
当然了,古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笨,他们也知道,光用体温判断周围物体的冷热,会有个体差异,但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体温确实是古代最恒定的“温度计”。
所以北魏贾思勰就曾指出,牧民在制作奶酪时,使用的温度便是“小暖于人体,为合适宜”,作豆豉,“大率常令温如腋下为佳”,“以手刺(豆豉)堆中候,看如腋下暖”。
不同有偶,宋代陈旉在谈及洗蚕种时说过:“调温水浴之,水不可冷,亦不可热,但如人体斯可矣。”
元代王祯认为,养蚕人“需著单衣,以为体测。自觉身寒,则蚕必寒,使添熟火;自觉身热,蚕亦必热,约量去火”。
也就是说,不是没有人“利用”人的体温做文章,而是时下受时代的局限性,知识没有流通,只掌握在了少数人手里。
也这就导致了,某些地区的人知道这一理论,而某些地区的人一无所知,乍一听到,以为其是“谬论”,就像现在的刘大婶一样。
面对刘大婶的质疑,白佩佩表示:“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我家老二、老三不是出过门吗,我听他们说,在人家南边地方,人家养蚕的人,也就靠人体判断温度的。
他们置蚕于室,想办法控制房间的温度,当人感觉热的时候,就说明房间太热了,要去火;当感觉有些凉了,就要增加温度。
要不然,他们怎么知道外面的温度是不是适合蚕的生长?他们总不能天天盯着天气,让老天爷配合他们吗?”
刘大婶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房间的温度还能控制?”
“烧炭火啊,北方还有炕呢。”白佩佩大概解释了一下什么叫炕。
刘大婶大开眼界,惊呼:“这灶上烧柴,床就变暖了?这也太神奇了!那你去年盖房子的时候,咋不这样做?哦,我忘了,你盖新子的时候,你家老二、老三还没回来呢……”
白佩佩:……其实是我忘了。
是哦,既然她知道炕,盖新房子的时候,干嘛不修炕?
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暖墙”她暂时用不起,先修个炕总行吧?
决定晚点回去和夏厚德商量一下,今年加修新房的时候,把炕给装了。
刘大婶也想到了:“你家老二、老三会烧炕吗?要是会的话,我家那新房子已经修了三间了,年底加修的时候,能不能把这个炕给补上?
大冬天的,烧炭也挺贵的。反正那灶每天都要烧,饭也要做,烧炕应该能省不少钱,人还暖和。”
“那行,那今年年底,我们把炕安排上,先试用一下。要是可行,我们整个村子都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