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本就算不知房俊的主意,但是从房俊反常的表现来看,显然是另有谋算,这个铸造局或许对于旁人来说无所谓,但是对于军器监来说,说不准就是一个大坑……
那边两人相谈融洽,贺若明问道“房侍郎这个铸造局不制造兵械,那到底意欲何为?”
房俊道“维修甲胄。”
贺若明皱眉“仅止如此?”
“自然,绝无妄言,若是日后贺若监正发现本官违诺,可去本官家门口骂我。”
“……”贺若明无语。
我是痴了还是傻了,去你家门口骂你?
你老爹派人把我腿打折了,我还得爬着上门请罪……
不过既然事先已经应允柳奭,现在又见房俊却是无意于制造兵械,便向岑文本点头道“既然如此,吾军器监并无意见,一切还请岑相定夺。”
岑文本觉得贺若明极大可能是掉进坑里了,不过自然不会揭破,何况他也摸不准房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道“即是如此,本官便代表政事堂准允兵部设立铸造局,待到伏请陛下圣裁之后,再行颁发公文。”
即便是对于权力并不甚热衷的岑文本,亦对目前“一手遮天”的状态感觉有些飘飘然……
诸般原因之下,导致了政事堂目前离奇的一幕,数位宰辅卧病的卧病、请辞的请辞、甩手的甩手,结果唯有岑文本这么一位宰辅当政,无论任何政务,皆由他一言而决。
因为已经没人反对了……
不过岑文本心中暗暗警惕,权力便是世间最美好的毒药,令人上瘾,为之着迷,却也转瞬便能将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目前的政事堂固然仅存他一个宰辅,这等“手执日月乾坤,一言可决天下事”的快感固然令他心舒神畅,但若是不能把持本心贪恋这等权力带来的美妙滋味儿,说不得那几位就会在背后狠狠的捅自己几刀……
心中警惕,自然处处小心在意,唯恐一着不慎得意忘形,便留下致命的把柄。
而房俊那边则脚步轻快的出了政事堂,承天门外见到自己的部曲家将已然牵过骏马,当即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意气风发的大手一挥“回兵部!”
策骑横过天街,直奔皇城之内的兵部衙门。
只要铸造局能够成立,他便有信心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兵部”,再不复那等文官系统指挥军队作战的落后方式……
军政分离,才是大势所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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