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开出的条件也势必回有所顾忌。
一场禄东赞亲自设计的“偶遇”,却绝对不啻于一场正式的谈判。
两人各不相让,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使得气氛愈发凝重。
好半晌,禄东赞忽然展颜一笑,伸手拿起面前小茶几上的酒盏,浅浅的啜了一口美酒,笑吟吟问道“据闻,前些时日二郎遭遇暗杀,从而身受重创,缠绵病榻多日?”
剑拔弩张之下忽然的转折,有些将房俊闪了一下,他略微一愣,颔首道“正是如此。”
禄东赞将杯中酒饮尽,幽幽一叹,道“可惜了。”
房俊哑然失笑。
这老家伙年岁不小,却是半点亏都不肯吃……
他抬手给禄东赞斟酒,笑问道“怎么,某未能丧命于刺客之箭下,大相有所遗憾?”
禄东赞一本正经道“确实如此。按理说,你我年岁相差不小,且阵营敌对,但是交情却堪称莫逆,惟愿对方长命百岁,身强体健……只是如今老夫出使大唐,身负赞普交付之任务,二郎你实在是阻挠此番谈判最大的障碍,若是那刺客的箭术再准一些,岂不是皆大欢喜?当然,你我私交甚笃,似二郎这般当世英杰未能马革裹尸却丧命于刺客箭下,老夫自然痛心,回转吐蕃之后定会在大昭寺内召集佛法精深之高僧,为二郎念经超度,惟愿二郎往生极乐。”
房俊“嘿”的一声,这个老东西,将刚刚自己的话语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
“这世上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似大相与莫这般素来以国事为重,将私人品德抛之脑后的祸害,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大相对某了解甚深,若是死在刺客箭下,某死不瞑目,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血染沙场埋骨边疆,那才是某所追求的至高境界!或许,这个理想唯有大相能够助我完成。”
禄东赞脸颊抽了抽,一阵头痛,这小子是个坚定的主战派,恨不得将战火燃烧到天底下的每一个角落,从来不知妥协为何物,当真难搞。
他脑筋转动,只要说服房俊不易,正要转移话题,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停驻在车外,有人大声道“房少保!有西域战报送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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