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处置得漂漂亮亮,如此才得了自己的信任,将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尽数托付,始终未曾出现差错。
两人便坐在大帐之中,就着小菜小酌起来,一边低声交谈着此事的影响,朝廷会如何处置,以及后续需要作出的应对。
不知不觉间,外头巡营的兵卒敲响了梆子,算一算时间,算一算时间,已经到了戌时三刻。
柴哲威将碗中酒仰首饮尽,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没来啊!”
若非必要,谁有愿意当真烧了账册,甘愿触犯大唐刑律,自绝前程呢?烧掉账册固然可以解决一时之危机,但是等到陛下东征回归之后,势必要就此事严惩于他,从今往后,再难有所寸进。
可是很显然,太子那边是想要等稽查的结果出来之后,再权衡是网开一面,还是追究到底。
游文芝给他的碗中斟上酒,询问道“下官这就去让人动手?”
柴哲威也不迟疑,颔首道“不等了!让那些人手脚干净一些,动手之后便即刻远离关中,南下前往荆楚也好,北上去往北疆也罢,总之再不能出现在关中!另外,绝对不能伤了裴行俭等人的性命,切记切记!”
“诺!”
游文芝应下,与柴哲威一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将酒碗和盘子碗筷一一收入食盒之中,拎着便走出大帐。
柴哲威叹息一声,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房俊小儿!老子之所以有今日,便是拜你所赐,给老子等好了,一旦有机会,定要加倍偿还!
左屯卫账房之中,清脆的算盘声响成一片,十余位民部、兵部组成的联合稽查小组挑灯夜战,紧张的核算账目。
裴行俭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账房之中燃起的数盏油灯,对着账房内的左屯卫书吏无奈道“你们左屯卫这么穷的么?连蜡烛都没有几根,还在用油灯?这东西熏眼睛不说,安全隐患也很大。”
之前倒是一直都用的蜡烛,但是燃尽之后,却换上了油灯,书吏给出的答案是军营之中已经没有蜡烛了,只能用油灯代替。
裴行俭觉得这根本就是报复他们这些个不速之客,他们这些油灯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油,燃烧的时候黑乎乎的烟柱笔直向上,整个帐房里不一会儿就充斥着油烟,眼睛盯着账册睁一会儿便酸涩难当,泪流不止。
都快给熏瞎了……
左屯卫的书吏赔笑道“也是巧了,倒是有一些蜡烛,一时间却怎么也找不到,辛苦诸位了,多多担待……哎呦!你怎么搞的?快快灭火!”
说话间,一个书吏转身的时候不小心将一盏油灯打翻,灯油流淌在一卷账册上,瞬间便引燃了账册,黑烟火焰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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