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乱成一团,她简单说了几句,道别。
回到陆家,耳朵终于安静下来。
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地方,自己狠狠松了一口气。
刚好霍毅从厨房出来。
“怎么了?”
他手上还沾着东西,就这么举着双手和她说话。
“没事,你先忙,说起来怎么这么晚还在忙厨房的事情?”
“没什么,就是之前弄来的黄泥,这几天买到一批质量不错的鸭蛋,给你做点咸鸭蛋。”
陆砚青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她随口说过想吃咸鸭蛋黄。
没想到对方不仅记下来,还这么快就开始行动。
想到顾家的事情,她心中戚戚。
“霍毅,你是男人,我想问问你,如果一个男人下了班宁可坐在车里抽烟也不愿意回家,是为了什么呢?”
他略低头思索了一阵:“要听实话吗?”
“当然。”
霍毅:“实话就是,男人害怕麻烦,新婚燕尔迫不及待回家,老夫老妻以后就不想回家,回到家里一堆的麻烦要处理,不如抽几支烟,等着家里人全睡着了,自己再回去,那就什么也不用管。”
他说完还指指隔壁:“顾家的事情?”
“是,我刚刚在楼下散步看到顾青山了,他在楼下抽烟。”
她说了一下刚刚在顾家看到的情况。
“甜甜请了两个月嫂一个保姆都有点对付不过来。”
六个孩子。
三个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
三个正是寸步不能离开人的年纪。
这辈子顾卫国还被送走了。
不敢想上辈子对方到底要付出多少精力才能把这么一个家庭经营起来。
偏偏在这样的家庭里,居然是个“甜宠文”。
精疲力竭的阮甜甜竟然是“团宠”。
这剧情设定简直离谱。
“你觉得活在这种家庭里,每天忙成这个样子,能算得上幸福吗?”
陆砚青跟着霍毅走到厨房,看他收拾黄泥和鸭蛋。
青白壳的鸭蛋硕大圆润,一个个已经洗干净排列好,他正一层黄泥一层鸭蛋一层盐的往准备好的坛子里放。
“怎么说呢,要是说实话,累成这个样子,很难满足世俗意义上的幸福两个字。”
他手下不停,语气平淡:“更何况,隔壁不是还要忙着工作上的事情,恐怕累得已经很久没考虑过幸福或者不幸福之类的话题。”
这话让陆砚青的脑海中一炸。
“是呀,恐怕累得已经没时间想这些事情。”
到将来功成名就,丈夫几句所谓的不离不弃相互扶持,几个孩子几句爱妈妈,就抵消了漫长岁月里的付出。
她站在边上,看他弄完黄泥,帮着收拾了一下台面。
两个人没有人再说话。
可是厨房里的气氛和谐的,让人放松。
“说起来,过几天还有一个商会,到时候我得跟甜甜一块过去。”
她心里有些不确定:“我估计,这次应该是顾青山配着,不过我这边也得和金兰她们一块忙卫生巾厂的事情。”
卫生巾的生意现在已经成功往国有的工厂和学校里开始推。
不可同日而语。
“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霍毅擦干净手:“那天要穿哪件衣服?”
他略思索了一阵:“上次定做的那件西装是为了这个商会?”
“那件不是,那件是过段时间要去参加学术汇报穿的,就穿去年做的裙子就行,也没必要总穿新的。”
她对于服装之类的东西不怎么热情。
家里的衣服珠宝搭配往往是他搭配好哪一套,她就直接穿哪套。
平日里基本上天天就是衬衫长裤,反正到了所里也是实验服罩上,什么也看不见。
“行,正好之前送去维修的那条项链修好了,拿出来刚好用。”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这些。
转眼就到商会当天。
阮甜甜和她之前想的一样,果然和顾青山一起。
现在对方的生意变成了夫妻档,自然是要一起参加商会。
倒是穿着上有些出乎她意料。
陆砚青:“怎么今天穿得这么,额,这么……”
阮甜甜无奈地挽着她下楼,顺便补上形容词:“这么老气,对不对?我倒是想穿小礼服,家里的老古板不让穿。”
“参加商会怎么连礼服也不让穿?”
陆砚青心里一转念又明白了为什么,只是对于阮甜甜这种迁就有些唏嘘。
“还能是为了什么,老古板怕别人看我呗。还是你好,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说起来霍毅也不怕你现在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