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腹男人满意一笑:“知道对不起祖师爷就对啦!走走走,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先把咱花溪城的情况解决了,再去锦州、禹州都不迟。”
“你搞错了,我摇头的意思是,我没拜过祖师爷,更没有所谓的医者仁心,你们想要我救人,就得给钱,诊金药钱。哦,还有跑这么大老远的出诊费,救这么多人,五万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可不是为了做善事来的,她只想搞钱让自己过上好日子,旁的一概不想,谁敢用道德绑架她,她就把谁摁进道德的池子里淹死。
大腹男人没想到宋棠这般刁钻,一口把话说死了,连个活口都不留,登时面色铁青:
“你个心黑的小妇人,这是想着要发过国难财吗?如今鞑靼当道,入侵我大雍王朝,百姓民不聊生,现在又遭受疫病。你身怀医术,却这般自私自利,将生命视若无物,是要遭千古唾骂、遗臭万年的!”
“这人谁啊?东方大人,这笔交易我只跟你谈,要不要给钱随你。”宋棠听完大腹男人的话,哦了声,扭头看东方浩宇。
没意思,骂来骂去就这几句话,真心没意思,她巴不得遗臭万年,咋的了?能生吞她吗?这笔财她就是要发,不发对不起自己、也没法子给这些蠢货一点教训。事情是他们瞎折腾闹起来的,平也要他们平。
平不了,等着朝廷吃罪吧!
东方浩宇脸色复杂,一时之间真的想不出法子,不知道该从哪弄五万两银子给宋棠,别说五万两,五千两、五百两他都没有。
现在听宋棠询问,东方浩宇一字一句道:“他是蔡知府。”
“……哦,就是那个下令偷盗药材,还派个林大夫来烧死村民的蔡知府?”宋棠诧异,抚掌称赞:“原来是您啊!蔡大人,若小妇人趁机挣钱是遗臭万年,您呀,臭万万万万年都不止,坟头还要冒鬼火黑烟呢,哈哈哈……”
女人娇俏的声音,讥讽得蔡知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宋棠是真没有想到,跳出来骂自己遗臭万年、千古唾骂的居然是蔡知府。
她又补了句:“我就奇怪了,蔡知府您和东方大人去了小溪村,没被砸臭鸡蛋?哦,小溪村都要被您下令害死了,自然没有物资补充,哪来的鸡蛋,是小妇人鲁莽了。”
“你!!!”蔡知府彻底被气得没了边际,颤抖着手要打宋棠,却碍于东方浩宇在场,不敢落手,只得怒骂:“泼妇!”
“蔡大人,我与宋娘子说话,与你无关,你的罪责我们日后会清算,现在立即退下!”东方浩宇怕蔡知府激怒了宋棠,呵斥道。
蔡知府冷声挥袖退下,他是不希望东方浩宇,答应给宋棠五万两银子的,那意味着,到时候要从官府的库房里调动支取,真到那种时候的话,他私底下做的事儿,就瞒不住了。
东方浩宇不是不想给宋棠钱,实在是拿不出来,三城瘟疫蔓延,危急存亡之际,哪怕是有五万两现银在手上,他也得拿去购买治疫的药材。
“宋娘子,这笔钱,算在下欠你的,可好?等疫病结束,在下立马想办法给你补上,请你先出手救人。”东方浩宇作揖请求。
宋棠摇摇手指:“概不赊账。你身上有多少钱?”
东方浩宇左右掏兜,脸色窘迫:“只,只有五十两……”
宋棠伸手拿了过来,“向后转,弯腰,把手给我。”
东方浩宇不知道宋棠想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忽然手心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定睛一看,是宋棠掏出一把匕首,将他的手心割破了。
“别动,忍着!又不是朝你心窝子捅,出点血怕什么。”宋棠冷冷说着,从地上捡了根树枝,折成钢笔长短。
沾着东方浩宇的血,在他后背上笔走龙蛇,洋洋洒洒写下了药液提纯的蒸馏法、还有具体要用到什么药材。
哦对了,生姜汁!这是必不可少的,消寒祛邪,多发发汗排毒,即可迎刃而解。
宋棠写字的力道很大,每一笔一划都在东方浩宇的后背摩擦,让他有种怪异的感觉。
但他又不敢喊出声,深怕宋棠鄙视自己。
好半晌,宋棠丢了树枝:“好了!用这帕子将伤口裹住吧。”
“你在我后背写的是什么?”该不会是骂他的话吧?东方浩宇有些不放心。
宋棠:“治疗瘟疫的药方和提纯手法,你把它交给大夫,让大夫照着做,谁让你给的钱少,买不到我这人出手,只能买到一记药方。东方大人,以后没什么事儿别来找我了。”
“瘟疫的事儿呢……?”东方浩宇试探道。
“拿足钱了,就可以找,这次只收你五十两银子,下一次就是五万两了。”宋棠凉凉一勾唇。
抬手挥了挥,朝着营地走去。
蔡知府赶上来,看见东方浩宇满身是血的样子,狠狠跺脚怒骂:“这泼妇居然敢伤害钦差,东方大人您放心,下官一定将她正法!”
“行了,有这讨好上官的力气,不如放在救治百姓身上,你的罪,可不是几句奉承就能弥消的。”东方浩宇把写了药方的外袍脱下来,看了看,松了口气,旋即匆忙带着人赶回了花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