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想起,陆苡沫见温墨情要时,就劝说原主将自己喜欢的东西让给她。
那肆意翻涌的母爱在原主心中就会减一分。
十多年来,长年累月。
原主同自己娘亲之间的感情,早已经单方面的消磨殆尽了。
所以。
夏檀儿听到陆苡沫与丞相和离是为了自己,她只当一个笑话听。
却不想,宋凌程倒是着急的很。
“听没听的懂无所谓,眼下最要紧的是,几日后的宴会,你必须得以晋王妃的身份出席。”
“可是那位神医谷主不是说,我还不能下地……要不,就让那个在晋王府中扮演我的人一并替我出席了。”
夏檀儿就连半步都不想靠近东陵洛这个贱男人
什么垃圾玩意。
见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弃你如草芥。
如今有利用价值了,就开始讨好,还是这么不走心的。
这种男人,能不能有多远滚多远。
“这可不行,别人认不得,可你娘亲还有陆家的人认得,想必温墨情也一定认得你,若是拆穿了,于你而言,那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这古代还真是麻烦,动不动就是什么罪,各种砍头,流放。
可宋凌程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且不说陆家的人会不会认出她。
所谓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的敌人。
以温墨情的性格,东陵洛不带她出席宴席,她一定会在心中记恨,然后找机会报复回来。
要真的让那个替身去,恐怕是直接递给温墨情一把刀,来刺伤自己。
眼下,她的安危和腹中的孩子最为要紧。
夏檀儿皱着眉头,轻轻的抚摸着小腹。
沉默许久。
夏檀儿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助的看向宋凌程。
“凌程,你问问那个神医谷主,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稳固胎象?”
“我这就去寻谷主问问、”
“多谢。”
将合约书放下后,宋凌程急忙起身离开。
没一会,房中又剩下了蓝丞锦和夏檀儿两人。
可这一瞬,夏檀儿察觉房中安静的很,这才想起,蓝丞锦自宋凌程进来后,就再也没说过话。
两人之间,好似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你……怎么不说话?”
“嗯?”
蓝丞锦抬眸,面具下的眼眸露出一抹迷茫。
“先前见你能说一大堆,这会又不说话了?”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你始终是东陵洛的王妃。”
蓝丞锦真的是有能够将人兴致全部扫去的能耐。
她才刚刚缓解,这货居然又提了起来。
难怪会做江湖刺客,就这情商,放在朝堂庙宇,恐怕会得罪死人。
“关键时候,要你有什么用。”
“……”
蓝丞锦抿了抿嘴,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无奈。
他何尝不想将夏檀儿同自己的关系,以及她腹中的孩子正大光明的公之于众。
可他不能这么自私,他不能陷夏檀儿于危险之中。
“罢了,你无事就先走吧,我还要整理整理。”
见夏檀儿转过身,不再理会自己。
蓝丞锦只得默默的站起身,一脸不舍的离开。
直到关上房门,他顺势背靠在房门口。
蓝丞锦侧眸瞧了身后一眼,心中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
待到宋凌程拉着谷主回来时,人已经消失不见。
砰的一下。
宋凌程踹开房门,也不管里面的夏檀儿在做什么,拉着谷主就往里头闯了进去。
“慢点,慢点,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急,老夫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逮到站定。
谷主忍不住瞪着宋凌程吐槽。
可没一会,就注意到了,从床榻传来的视线。
自进门起。
夏檀儿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谷主没有放开过。
谷主的样子,跟她想象的差不多。
都是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唯一不同的是,她想象之中,谷主高深莫测
而不是现在这样,嘴这么碎唠叨个不停。
“咳咳……檀丫头,你这么看着老夫做什么?”
“哦,也是,老夫每次来的时候,你都是昏迷着的,没有瞧见过老夫的样貌也实属正常。”
“怎么样,老夫一看就是那种仙风道骨,医术卓绝吧。”
“……”
见过自恋的,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
但是,夏檀儿不得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