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汗颜,沈逸无语道:“苏老,我没疯,这真是我心中所想,拜托您在陛,我可以私下再补贴您一些银子,找个好些的大夫治治您的耳疾...”
“老朽耳朵好的很!”苏乾无比认真地一拍桌,怒道:“老朽十七岁应试,历经乡试、会试、殿试,十九岁登上金殿,御前作答!”
“二十岁任兵部郎中,当官三十余载,向你这般、这般、这般离谱的要求,还是第一次听到!”
沈逸也不知道是哪里刺激到了苏乾,搞得他突然说出了他的光辉历史,但沈少爷一想识趣,边点头边拱手道:“佩服,佩服....”
“哼!”苏乾重重哼了一声,看了看沈逸,越看他淡定的模样就越来气,怒声道:“你虽未科考,但才能不在老朽之下!你既佩服,如何做出这等胡闹之事!还让,还让老朽弹劾你,简直是贻笑大方!可笑!”
越说越气,越觉得沈逸不争气不上进,说到最后,苏乾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沈逸抬手劝道:“坐、坐,苏老坐,别这么激动。”
苏乾深吸一口气,
平静了一番心神,又吐出一口浊气,才重新坐了下来,但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还是深深地反映出他恨铁不成钢的心理。
“苏老,我也不是跟您玩笑,我这么说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沈逸徐徐劝道:“有人喜欢弄权夺势,位极人臣,但那不是所有人的梦想,比如我,我就不这么想。”
“苏老,人各有志,何必强求,即使不在朝廷,我也能为大周做贡献,您就说,您的人情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沈逸一本正经的模样让苏乾愕然,看着他面色严肃不似玩笑,苏乾才真儿思考起来。
沈逸早有辞官的举动在先,也早就跟苏乾说过他只会做生意不会当官,对于他的想法,苏乾不置可否,只是觉得留不住这样的人才是朝廷的一大损失。
良久之后,苏乾才看向沈逸问道:“一定要走?”
沈逸点头道:“一定。”
沉默半晌,苏乾悠悠叹道:“罢了,罢了...”
沈逸眉头一挑,说道:“苏老这算是答应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朽方才就说过,”苏乾哼了一声,说道:“弹劾总要个理由。”
沈逸大手一挥,轻松
说道:“这简单,别人怎么弹苏老就怎么弹呗,我跟您仔细说说,我这几天快中午才上衙,到了就喝酒吃饭,喝完就睡觉...”
看着沈逸侃侃而谈,苏乾是哑口无言,这种事情从沈逸嘴里说出来,竟好像是在炫耀的样子!
说完了衙门的事,沈逸又想起今夜,恍然道:“哦对了,我刚才还把襄国公的儿子打了,这事您也可以跟陛下说道说道,今儿我打国公的儿子,过上一阵我一上头,说不准要打谁的儿子呢,您说是不是?”
“你,你,你....”
这话无疑是有些大逆不道的嫌疑,气的苏乾话都说不明白了。
但转念一想,将本来那么老实巴交的一个孩子,逼成不惜这般代价也要离开京城,可见朝廷的水已经浑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唉,少年有知,少年有知啊...”
苏乾终是叹了一声,没有挑沈逸话里的毛病。
又是一阵沉默,苏乾悠悠开口:“明日,老朽会和陛下说的。”
沈逸一喜,站起了身子,一本正经地拱手道:“多谢苏老,事情成了,日后百宝商场的东西您随便拿,都记我账上!”
苏乾心下无语,
官至左仆射,还至于贪你那点便宜么。
“多谢苏老,走了,您留步!”沈逸笑哈哈地离开,走出正厅还不忘客气。
苏乾看着沈逸潇洒离开的背影,不禁摇头而叹:“年轻真好啊。”
沈逸回到府邸,玉钗迎上来见到沈逸神色清明,问道:“少爷今夜不是去喝酒了吗?”
“喝酒又未必要喝醉,”沈逸捧着玉钗的脸颊吻了一口,羞地玉钗玉面绯红。
苏慕烟在一旁浅笑道:“看起来公子的心情不错。”
“是不错,”沈逸微笑道:“这回总该定下了,当朝第一臣子弹劾我,再不罢我的官也说不过去啊。”
罢官?
几人听见沈逸的说辞,皆是惊道:“少爷,您做什么去了?”
“没事,就是请苏老明天弹劾我,”沈逸说的云淡风轻,吩咐道:“阿福啊,可以收拾家当了,估计没两天咱们就能开溜了。”
沈逸虽然不担心,玉钗却随了刘夫人爱操心的性子,担忧道:“少爷,若是陛下一怒之下...”
沈逸满不在乎地摆手道:“怕什么,我又没犯什么大罪,顶多削个官罢个职。”
周帝要罚什么总得先看他给过沈逸什么,要
削官罢职是沈逸心头所想,要让他将那为数不多领过的几十两俸禄还回去都可以,这宅子不留也罢,就当年少无知给黑心老板打了场白工。
但要是周帝贪心起来了想伸手碰别的,沈逸可就不客气了,他有脸伸沈逸就有胆子拉人造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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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下了早朝之后,周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