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不成,骆复海的表情有些难看,而沈逸知道进不去后院,干脆告辞离开了。
反正到时候在水路上劫也是一样的。
夜里,蔡番鹤与骆复海捧了头。
“怎么样?拿到字条了?”蔡番鹤问道。
计划中,骆复海需要从沈逸手上搞到一张亲笔信,或是沈氏钱庄的票据。
骆复海咬了咬牙,面色有些难看,摇头道:“没有。”
蔡番鹤愕然道:“你不是说自信能弄来?”
骆复海咬牙道:“他连没钱这种借口都能说的出来,我还能如何?”
蔡番鹤嘴巴微张,讶异的模样溢于言表。
沈氏商号没钱,说出来谁信?
光是沈氏钱庄在松州的分号,怕都不止有五万两银子。
两人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想到计划在第一步就搁浅了。
“算了,他已经去过纵横商会了,最后还不是我们说了算?”骆复海摆手说道。
蔡番鹤想了想,也觉得问题不大,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
自从陆仁和带沈逸去见了苏鹏程之后,苏鹏程就再没现身过。
连续几天没能见到苏鹏程,事情的进展耽搁下来,让陆仁和有些沮丧。
“唉!”陆
仁和坐在沈逸对面,重重叹了一声。
沈逸微微撇了撇嘴,明知故问道:“陆大人叹什么?”
陆仁和沉声道:“叹国之不幸!”
沈逸有些汗颜,陆仁和一个小御史,真是为国操碎了心,想来苏乾都没陆仁和担操心的这么多来。
“少爷。”巧儿递了一个削好的苹果过来。
沈逸顺手接过啃了一口,心思飘向院外,要不要让苏慕烟趁夜去纵横商会探一探?
“大人。”陆仁和神色忽然坚定了几分,说道:“下官打算去纵横商会查一查。”
昨天骆复海刚请他去商会,今天陆仁和又提了出来,沈逸愕然道:“去纵横商会干什么?”
陆仁和四周张望了一眼,旋即小声说道:“其实,下官也查到了一点问题!”
沈逸来了兴趣,问道:“哦?什么问题?”
陆仁和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翻到某页,指着上面的数据说道:“大人请看。”
沈逸歪头看了一眼,记的是纵横商会去年交的商税。
“有什么问题?”沈逸好奇问道。
“大人再看这里。”陆仁和又翻了几页,记的是前年的商税。
见陆仁和又要翻页了,沈逸无语道:“陆大人就
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陆仁和闻言也不再展示他的工作成果了,小声道:“大人,最近四年,纵横商会的商税竟然连年增长!”
沈逸满不在乎道:“这不挺好的么,周扒...陛下就喜欢这样的。”
“如何好?”陆仁和眉头一竖,说道:“大人去年到过沧州,难道不知凤兴是个什么景象?”
沈逸随口道:“穷噶,还能是什么景象?”
“非也,”陆仁和摇了摇头,说道:“去年,乃是水患形势最为危及之年,北方经济大受影响,像纵横商会这样江南来的客商,该是受影响最大的,如何能做到商税仍然只多不少?”
沈逸吃苹果的动作一顿,我去,好像有点道理啊?
陆仁和沉声道:“硝石若真的流出,必然有人暗里获利,下官怀疑,此事与纵横商会有关!”
搞来搞去,真给陆仁和查到了纵横商会头上来,原来当初陆仁和去纵横商会,就是要查这事?
人老,心并不老嘛!
沈逸眼珠子一转,说道:“陆大人,把那册子给我吧。”
陆仁和愣道:“大人要做什么?”
沈逸理所当然道:“本官身为监察使,这种事当然要
本官去做了。”
说罢沈逸便伸手去拿那册子,结果陆仁和动作更快,直接一把收了回去。
沈逸愣道:“你这是...”
陆仁和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恕下官僭越,此事,还是让下官去办吧。”
沈逸慢慢收回手来,疑惑道:“为什么?”
陆仁和看了看沈逸,说道:“说实话,大人行事....有些随心所欲,不甚讲规矩。”
这....就有些尴尬了。
陆仁和瞎说大实话,凡是个人都这么认为,反驳也反驳不了。
“大人有才能不假,可这官场凶险,凡事都要走条例,讲规矩,”陆仁和语重心长道:“大人经验尚且不足,可知道有多少监察折在了这京畿三郡?大周需要大人这样的人才,若是因为此事大人丢了前途,那可就得不偿失啦。”
沈逸有些错愕,没想到陆仁和居然会跟他说这样一番话。
陆仁和正直不假,讲规矩也是真,沈逸知道当初去东阳查刘县令的案子,问过他以后陆仁和还一一走访民间取证,只不过实在是刘县令名声太差,已无转圜的余地了。
沈逸问道:“陆大人就不担心自己的前途?”
陆仁和洒
然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老夫本也将要请辞致仕了,贬